她“乖,”,打趣她是“小兔子”, 好像也没啥不太一样……
但如果她不知道, 也无法解释这些日子以来言蹊对她的冷淡。
但如果言蹊知道了而不觉得有什么的话, 是不是代表了她有机会……
安之咬住唇,又咬手指,她在课堂上都走神了好几次。
安之慌得都要哭了, 杨蒙蒙跟她说:“要不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趁机表白了吧!”
“喏, 陈魏就是这么被我拿下的。”
“可是不一样啊……” 安之完全没主意。柳依依和言以西又去旅游了, 她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只能先按兵不动。
她提着这么一口气一直到了学期末, 到了春节。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 只有她惴惴不安。言蹊照旧除夕夜回来吃团圆饭。
一家人都在, 安之不好靠她太近,只能小心翼翼地留神她的表情。
没有什么异样,也对她微笑, 像平常那样叫她陶陶,让她多吃点,安之惊疑不定,都要以为自己多心了。
吃过饭,安之犹豫地叫住她:“姨,姨姨?”
言蹊似乎顿了顿,转身神情已经如往常一样温柔,嘴角微微上翘,“嗯,我刚好有事找你。”
安之紧张得咽了咽口水,随着她来到三楼的客厅坐下。
言蹊说:“我已经给你的卡汇给一笔钱,是你爸爸放在我这里的,不过比你上次看到的数目要多些。你收到了吗?”
安之“啊” 一声,“我没注意……” 她赶紧滑开手机,是有一条被忽略的短信。
她点了点数字,瞪大眼睛:“这么多!”
她在点了点,咂舌,抬眼望向言蹊,与她的目光相撞,安之一愣,言蹊刚才看她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什么,难以解读,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
“嗯,你都已经成年了,这些该你自己保管了。”
“全,全都给我了?”安之 有点懵。
“嗯。” 言蹊点头。
“……”安之挠了挠头发,一时间脑子里乱乱的。
“好了,去玩吧。” 言蹊已经站了起来,她也没有摸她的头,也没有问其他的,就是跟她说了这一句,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姨姨!” 安之站了起来,叫住她。
言蹊的身子又顿了顿,但她没有转身,“嗯?”
安之的胸口重重地起伏着,话已经到了嘴边,就是张不开嘴。
言蹊在原地等了一会,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她一言不发,就走开了。
安之颓然地低头,果然……她还是知道了。
过了三十岁,过年也就愈发平淡,尤其言蹊这样没有成家的女性,休不休假就不是很在意了,尤其是今年。
深夜,她睡不着,跑到天台上抽烟。
寒冬,她脸对着远处,烟雾浮动。
这小半年她过得太辛苦了,身心煎熬。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顾虑到青春期少女的心思,是她没有定好界限,是她没有照顾好安之,让她产生不该有的感觉。
言蹊这几年读到一篇文章,记得一句话:“说人都是需要爱的,如果在年少的时候没有得到家人足够的爱护,这时如果出现一个人对她特别好,她就很容易产生情爱之意。”
那么多次,她抱着安之一起睡觉,也没有注意分寸,这都是她的错。
言蹊想了一些办法,她可以立刻就带回一个“男朋友”,或者宣称自己在相亲,但这不是好的解决方式,更会伤害到安之,她不愿意。
她也做不到完全漠视安之,这样子她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就全白费了,而且也会伤害到安之。
她在天台站了一夜,破天荒地抽了许多烟,天边露出一点点橘白色,她还没想好怎么办。
只能适度地远离她,以长辈的身份来关心她,希望等她再大一点,有更广的天地,遇到更多的人,就会理清她自己的心思,明白她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感情错位而已。
无论你的心情如何,太阳照常会升起。
课堂内,大名鼎鼎的Robert Granham Cooks教授正在给她们演讲,他是国际公认的质谱领域先驱人物,美国科学院院士,关于他的头衔滔滔好几页都讲不完。
理工大学好不容易请到他跟学生做一次演讲,所有学生的耳朵几乎都是竖着的。
老教授头须发白,笑眯眯的样子有点像安之小时候看到的肯德基白爷爷。
他讲的如何利用帕特诺-比希反应和串联离子阱技术直接分析血ye或组织中的脂类,从而确定脂质不饱和双键的位置。
“癌细胞和正常细胞的生物合成路径不同,其脂质不饱和同分异构体比例也有标志性的区别……”
大三了,她们必须要确定研究的方向,这个老教授是分析化学的大牛,而任教的普渡大学又是分析化学世界排名数一数二的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