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把人看做物件,以物易物,毫无损失地成全自己盛名。痛骂过瘾之后,她一头撞死在了这块碑上。”
赵诗云像触电般猛地一撤手,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苏尧听见裴印萧又低声耳语了一句,“都被你传染了。”
他终于忍不住把人揪到一旁,“传染什么?你听这么伤感的故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走点心,稍微表现得尊重一点?”
裴印萧道:“我是无神论者。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又活,那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人了。”
“人家失去挚爱,心如刀绞,你说得倒轻巧。那你要是遇上了怎么办?”苏尧看着裴印萧的眼睛,希望得到一个认真的回答。
“我要是死了,就盼着那个人下来陪我。他要是死了……”裴印萧严肃地说道,“我就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了。”
苏尧:“……算了,你还是告诉我,我到底传染什么给别人了?”
裴印萧指了指一旁正在拍落裤子上灰印的赵诗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重心不稳吗?”
☆、迷雾
苏尧感觉自己被这句话挠到了心。他确定有人跟他说过同样的话,甚至想去确定那个人就是裴印萧。但他装作嗔怒地去看裴印萧,感觉后者眼里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波澜,又懦弱地半途而废了。
李千航刚才满分背书,现在正被邹意她们围追堵截。
“不是,我真不记得了。这段话,这段话搞不好是石碑传给我的。”李千航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懊恼地求饶,像是被抓了现行的梁上君子。
赵诗云对他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及否定,“嗯嗯嗯,是是是,没错没错。那石碑怎么不传给我?我讲起这种故事,不是比你有感染力多了?”
苏尧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连听都听不进去,怎么有感染力地讲出来?
李千航做了恭请的动作,冲着赵诗云道:“姑nainai,您不是也想起来许过什么愿望吗?要不您再去摸摸石碑,说不定能比我想起更有用的事情来。”
“诶,算了吧。”赵诗云抬起双手反复看了下,“我怕我手放上去,会感觉到有东西在撞我。”
“嘘!你不怕惹到先人吗,姑nainai。”
邹意勾了勾李千航,让他站起来说话,李千航骨头断了一样攀着邹意的胳膊起身,惹得赵诗云痛斥秀恩爱的不要脸。
清澈见底的溪水凝固不动,万里天里不但无云,连根会飞的鸡毛也不见。讽刺的是,这个万物有灵的村落,除了他们七个以外,只有植物能算是活物。
苏尧望着万灵村稀松平常的景色,脑子里生不出一点灵感来。之前哪怕是做梦,他都能多少回忆起一些过去的点点滴滴,怎么到了这个重要的地方,就真的跟第一次来似的呢?
山清水秀的富氧环境没享受几分钟,天色就开始变暗,没有永昼却有永夜的地方真是令人不适。
“你说我们在这儿许个愿,想马上回家,能实现吗?”临走前,赵诗云站回到了石碑前,手指像弹琴一样在石碑上方游离,时不时的下沉,但不敢真的碰到。
苏尧道:“你许愿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得许愿回在林子里醒来之前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那个家。不然……”他压低嗓子,改用气音说话,“石碑让我问你,回镜子里那个好不好?”
赵诗云“嘶”了一声,朝着石碑快速准确又恭敬地三鞠躬,一溜烟跑到了最前边。
苏尧看到她朝着自己亮出手背,五指并拢,中指回弯。
“嗯?那是什么意思?”苏尧只是习惯性地问出声,并没有指望谁能回答他,可梁一衡居然在旁边很自然地接上了一句。“那是不会被和谐的竖中指。”
苏尧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竖一个会被和谐的中指。
“镜子里的世界不好吗?”苏尧刚笑过赵诗云,自己却也被这Yin森的声音吓了个透。他斜后方,邹意面无表情地盯着石碑,“镜子里要什么有什么,哪儿都没有那里边好。”
听到这话,苏尧脸色微变,整个人不自知地朝另一侧倾斜了些许。旁边神神叨叨的邹意埋着头不再吭声,身体却不规律地颤抖起来,像是有什么潜藏已久的东西,即将破壳而出一般。
“邹意?”李千航感觉到不对劲,跑过来扶住邹意的肩膀,想把她转过来。他下手再轻也是使了劲的,可邹意竟然也一动不动。吓得李千航再次蹲了下去,想从下往上看。他刚一蹲,邹意就甩开他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苏尧满脸黑线,看到赵诗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久回过头,她看着苏尧吐了吐舌头,然后隔空跟邹意击了个掌。
沿途有残破的木牌指路,可木牌上只画有一个黑色箭头,并不知道通往哪里。
“不是,怎么除了我,都没人对这里有印象呢?”赵诗云用手转了转木牌,发现那木牌很结实,大概没有引他们原地兜圈的打算。
“我有。”经过下一块木牌时,梁一衡才不情不愿地吭声。
赵诗云“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