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卫,以及弓箭手射来的流矢,且战且退,终于众人都安全飞过高墙。几人马不停蹄,立刻赶往梁都西角门,在掩护下撤退。
待登上小船,没有危险了,众人方松了口气。
“呶,你的。”清风将东西一扔,便掉落到了陆沉怀中。这是行动前,他派人去取的,虽然陆沉不能带着,但她肯定心里肯定不舍。
“多谢,咳……”陆沉接过,正是那把荧惑。心中自是有些高兴,正想对他微笑,却猛的咳出一口血,一头栽了下去。
清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右手摸到一片濡shi,抬手一看,竟是满手的血。清风赶紧翻过她的后背,只见黑衣已被鲜血浸染,几处伤口还在流血,她竟然中了流矢!
“陆沉……陆沉……”
15.此去经年再遇故人
半年后黎州城府衙
“大侠,高抬贵手啊!高抬贵手啊!”孙德府噗通一下跪在陆沉面前,弯曲着身子,连连讨饶,“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可以。”陆沉扯了一下唇角,眼中却一片寒光。
孙德府一听,瞬间高兴得不行。还没等到他说话,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他缓缓低头,看见胸口插着剑,鲜血正汩汩流下来。
“我要的就是你的命。”陆沉拔出荧惑,孙德府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尤带着惊愕地盯着陆沉。
陆沉将荧惑在他身上抹了几下,剑尖还是不甚干净,就从怀中拿出一块麻布,慢条斯理地将剑身擦拭干净,把麻布扔到了他的身上。
不远处的阁楼,一个黑魆魆的人影正站在窗前,静静看着这一切。陆沉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理会。她带着面具,不怕别人看到,况且那人没有恶意,既不阻止,也没有呼救,管他做什么呢。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看着陆沉转身而去的背影,阁楼上的人喃喃自语,“狠辣果决……难怪能那样毫不留恋地弃我们而去”。然后对身后的一劲装男子抬了一下手。
出了孙府,陆沉发现有人跟踪。她冷笑了一下,装作不知,向一处街角拐弯处走去。
那黑衣人追到街角,却发现人不见了踪影,正欲转身,一把剑却横在了脖子上,陆沉缓缓从暗处走了过来。
“有何目的?”
“陆姑娘,是我,孟唐。”那黑衣人开口道,“家主要见你。”
陆沉一听,竟是孟唐,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又变得面无表情。“我想,我们并没有必要再见了。”
“陆姑娘,非要如此决绝么?半年前不告而别,难道不该给家主一个交代么?”孟唐一脸不忿,出言讽刺。好无情的女人,她潜伏到家主身边窃取机密,家主不但没有通缉她,反而为她隐瞒,她却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陆沉缓缓将剑放下,却并不接话。
“也是,本身就是密探,还能指望你有什么心。”孟唐冷笑,“即便没心,做人总也该有始有终。”
陆沉还是不说话,静默了一会,孟唐心里想给她打趴下然后带回去,但知道自己是打不赢的,而且虽是晚上,但在街上还是太过引人注目,正想着用什么法子能带她去见家主,陆沉开口了。“你说得对,确实该有始有终。那就带路吧,”陆沉将剑归鞘,并不理孟唐的明嘲暗讽。对于谢墨薰、楼重诺和谢墨染,她确实付了些真心,也颇觉愧疚,今日便了断了吧。
孟唐冷哼一声,见她终于愿意跟自己走,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前面带路。
陆沉跟在孟唐身后,见他竟然直直走向孙府,心下一阵惊讶。谢墨薰什么时候来的孙府?他怎么会在这里?
孟唐在一处楼阁前停了下来,然后轻轻扣门。
“进来。”
孟唐推了门,陆沉缓步走了进去,看见了正站在窗户前,抚摸着一盆兰花的谢墨薰。他容颜依旧那样夺目,在淡淡的烛火下,静静现在那里,长身玉立,一身风华。陆沉走到他跟前,他将正抚摸着兰花的手放下,收入广袖中。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陆沉。
过了一会儿,陆沉忍不住要开口时,谢墨薰忽然莞尔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陆沉心中有些不自在,却从不是个示弱的人,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
“是啊,我能指望你说什么呢。本来就是一个局,一切都是你的刻意,我能指望你说什么。”谢墨薰喟叹一声,一只手欲抬起抚上陆沉脸颊,最终却抓到了她肩上。
陆沉肩膀一斜,挣脱了出来。
谢墨薰看着抓空的手,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刻意布的局,我入了局也倒罢了,居然还沉陷其中,真是不可救药。”
陆沉看见一向矜重的谢墨薰居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只当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心下有些愧疚,“抱歉。”
“你可曾有一点点付诸真心?”谢墨薰听到她的道歉,目光灼灼直视着她,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