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不给任何人留下思考应辩的余地,几声刀尖入rou的噗噗声后,王瑞国就那样震惊地,一声没出地倒在了地上,肚子上被刀子捅过的窟窿泊泊淌血,shi透了整件衣服……
他躺在那儿,双目圆睁,自始至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长远一步一步走过来,踩在这个人的胳膊上,从他手里抠出车钥匙,满脸堆笑:“哥啊,别怪兄弟我心狠,你做事太不地道,两千万想独吞还是想二八啊?”
王哥的嘴一张一合,吐着血水,像一只搁浅在岸上的鱼。
“嘘嘘……我明白,都明白,兄弟一场,我送你上路,”李长远掏出一只枪,仍然是笑:“来吧,就用这宝贝,痛快。”
他抵在王哥的脑门上,扣动扳机,一声心惊rou跳的巨响,头上开出一个烧焦的洞。
王哥死不瞑目地躺在那里,由于枪杆太近,皮rou烧焦,青烟徐徐冒出……
形势急转直下。
厂房里处决王哥的凶残一幕让很多人惊讶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些甚至吓得浑身哆嗦,额头冒汗,而这之中却不乏有人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淡定和不急不躁的得意,这让武文殊心里更加焦灼不安。
很明显,这场反水的杀戮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计划之举,至少一部分人已经参与其中。
和王哥这种脑袋里只有钱,动机单纯目标明确的匪徒不同,李长远更加不可控,他嘻嘻笑笑却杀人如麻,而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自己。
看看地上的韩婷婷和铐在那里的武喆,他暗自盘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一定要将他俩设法弄出去。
外面监视厂内情况的姜明晗也同样如此担忧,他看到了李长远脸上总是挂着笑,说话笑,走路笑,杀人也笑……那他妈哪里是笑,比哭还吓人,胆寒得令人生畏,可怖得心肝乱颤。
他看了看表,才过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看下去……
里面,李长远已经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铁桶,坐在上面喧宾夺主;“兄弟们!姓王的贪婪无厌,多行不义已被我毙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那两千万我他妈一个子都不要,全是大伙的,”他举着钥匙在人前晃动:“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完事后你们随便分,我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大伙能帮我个忙……”
他手指向武文殊:“那个人官商勾结,判了我五年的牢,让我吃了他妈三年的馊饭泔水……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那帮王八蛋Cao的……”或许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李长远狠狠往地下啐了口唾沫:“我能活着出来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能把这个人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他望着武文殊,眼里喷出掩饰不住的仇恨,转过头,声音更大更猛:“兄弟们,只要你们肯帮我,我自己动手折磨他弄死他,跟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人命全算我头上,你们可以高枕无忧地拿钱走人,行不行?!”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上手,强行把武文殊摁着跪下去,其中一个向其他人发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两千万全是勇哥诈出来的,咱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你们说对吗?!”
众人连连附和,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
武喆害怕了,扯得铐子哐当作响,冲桶上的人大吼:“李长远!!!你不能这样!!住手!!快叫他们住手!!李长远!!!”
李长远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他摆了摆手:“不用按着他,有他们俩个在,他哪也不会去,赶都赶不走。”
身上力道略有松动,武文殊便推开人群,挣扎着站起来:“李长远,有什么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把人放了,我任由你处置。”
李长远莞尔一笑,透过变音器告诉他,可以啊,两千万一个人,武总,选一个吧。
变音器转换出的声音以及语调跟威胁他要剁掉韩婷婷手指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武文殊终于意识到,盗窃音频,虐打韩婷婷,掳绑武喆,制造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根本不是什么王哥,是他!
他环顾四周,除了满屋子冷漠且兴奋的脸和斑驳老旧的厂房四壁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之前应该是工厂机床作业的主要厂房,厂家迁出后,里面的机器全部挪走,别说侧门,连个挡头都没有。
逃出生天如同痴人说梦。
他嘴角似有若无地抽动一下,静静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视过去,地上瑟瑟发抖的韩婷婷,两只乌七八糟缠着纱布血rou模糊的手,再到管道旁脸色难看的武喆,最终他深深地,热烈地凝望着他……
这种眼神武喆从未见过,十五年来,一次也没有,那里面有温柔,有情动,更多的是决然……不过几秒钟的事,却好似蕴藏千言万语,而让他浑身发抖的是这个人最后从他脸上移开的那一缕目光,那一瞬绝对只有一个讯息——保重。
武喆疯了一样地去挣脱手铐,腕子被磨出血也无动于衷,他想大吼,想喊这个人的名字,想阻止他,却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出不来,只能啊啊啊地叫,似呻yin又像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