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贵重吃食以示抚慰。
叶酉更蔫了:“不会,没吃过。”
叶辰立刻找来做饭的婆子,跟她们详细说了燕窝炖制过程,直到她们记得一丝不差,这才放她们离去。
“五堂兄,这是金丝血燕,很珍贵,我现在还没渠道弄到这个,东西你收好,别搁厨房,你想吃了再拿出去让厨娘炖上一蛊。”走之前,叶辰不忘叮嘱。
叶酉郑重应下,冒着寒风将两人送出门,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搓了搓手缩回屋内,唉声叹气道:“唉,今年这个年难过,留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他此番抱怨,却无人得听,此刻,叶辰和叶午已经跑出好几里外。
离开农庄没多久,流焰就嫌叶午所乘马匹走得慢,时不时停下踢蹬蹄子发下小脾气,叶辰没辙,只好不停安抚,这才勉强让流焰耐下性子。
“小辰,你这马瞧着不错,脾气也大,哪弄的?”叶午早被流焰的表现吸引,忍了一路,最终实在没忍住,好奇地问出口。
“我媳妇给的。”说起这个,叶辰一脸得意。
叶午惊了:“你媳妇?什么时候的事?”
“刚谈成,就在前几日。”
“这下二婶该享福了,恭喜啊。”叶午还不知道叶辰娶的是男媳妇,道喜声再真诚不过。
叶辰笑着收下祝贺,并未多说其他。
有人做伴,路途便不再那么无聊,哪怕叶午并不算多话之人,时间也过得飞快,紧赶慢赶,两人总算赶在入夜前入城。
去岁大年夜在路上奔波,今岁也没好多少,这个年没有一点年味,格外冷清,叶辰无聊想到,他是不是跟年节犯冲,要不怎么就过不上一个正常年节。
西京庆安侯府上院。
这边别说年节气氛,倒像是在治丧,处处见白。其实也不差多少,龙椅上那位没了,地方一切从简,天子脚下的西京却得恪守规制,一步不能错,否则被言官参上一本,扣个对皇上不敬的名头,妥妥获罪,说不定还带累全家甚至全族。
这种时候,平民百姓还好,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谨慎。
不过国丧也仅是国丧,再怎么守制,除非跟皇上亲厚,否则多半只是表面功夫,关起门来气氛总不如对外时那么严肃。
此刻,庆安侯府上房花厅气氛却异常凝重,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夫人年事已高,本就因连日为皇帝治丧而疲惫不堪,神情萎靡,此时更是面无血色,沙哑着嗓子颓然道:“卸磨杀驴,卸磨杀驴啊!”
“母亲,无妨,还有子清在,待儿去信一封,那边想必不会起乱子。”庆安侯出言安抚。
提及肖瑾琰,太夫人愈加悲恸:“侯爷,你就别骗娘了,子清世子之位被剥夺,转给瑾珏,那位心思昭然若揭,子清在那边无人帮扶,年纪又小,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景况,你又被逼留京,难,难那。”
“儿相信子清。”庆安侯沉声道。
“希望如此。”短短不到一个月,太夫人仿佛老了好几岁,似是想起什么,目光凌厉提醒,“你看着点你那夫人,当日礼部来人宣旨,我可是注意到她有一刹那失态,听闻子清世子之位被摘,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岂有此理。”
庆安侯蹙眉,面露不解:“母亲,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霓裳一贯待子清甚好,虽说幼小离多聚少,也不至于如此。”
“哼——”太夫人沉下脸,“你怀疑为娘骗你不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不管她表现多好,为娘可从来就看不上她,但你有见过哪次为娘故意为难她,一次都没有吧,更遑论栽赃陷害,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这点庆安侯必须承认,太夫人武将世家出身,最看不惯的便是娇娇柔柔,长袖善舞之人,当初娶儿媳妇便是看中燕霓裳性烈如火,一身功夫不输寻常儿郎,谁料出了那场意外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太夫人跟侯夫人的关系自此就淡下来,但也从不曾刻意为难,更别说无中生有。
如此一想,庆安侯不由重视起此事。他常年镇守镇北府,几年才得回一次西京,要说对夫人的了解,还真不如太夫人,便将这事记在心中,回头找人查查。
不过眼下并非考虑此等小事的时候,皇帝驾崩前,将实权勋贵全都打压了一遍,一个不落,兵权能收回的全部收回,像庆安侯这般势大又有防备,则扣押当权者。
而对待继承人,最常见便是剥夺世子之位,将其封给不学无术之辈,实在挑不出烂的,也得挑个最差之人,挑无可挑则赐婚。绝的是,皇帝不从敌对方挑选姑娘,而是从清流耿直官宦中选,让勋贵弃也不是留也不是,如鲠在喉。
进京之前,庆安侯决计想不到,皇帝会做得如此决绝,完全舍了披在身上那张皮,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
转念一想,庆安侯又表示理解,如今世道有变,龙椅上那位想是怕了,怕儿孙守不住江山,想趁着还有一口气,把拦路虎都给解决。他估计事情还不止如此,或许皇族还掌握了一些他们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