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飘飞的思绪中回神。
“三叔,你找我?”
“嗯,坐下说。”歇了两天,肖三爷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不过比起旁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更别提正当年少的肖瑾琰。
望着大侄子红润中带着青黑的脸色,再想到方才叶辰走时那一脸春风满面的样子,肖三爷为肖瑾琰高兴的同时,又难掩黯然,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意已决,就不要有太多负担,该享受就享受,否则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
“嗯。”肖瑾琰轻应一声。他明白这个道理,但很多时候,人的想法并不受自己控制,明知这对自己好,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不注意,负面情绪就悄然从心底滋生,察觉后再压下去。
理智和情感,本能和控制力几度争锋,目前虽然理智和控制力占据上峰,但稍不留神就会被另两面钻了空子,肖瑾琰也只能尽力让自己保持中正平和,不被负面情感带偏。
“那边没来长辈,我跟你三婶也不好过去,你自己注意点,别摆架子。”说到这,肖三爷无奈一笑。
这不是摆不摆架子的问题,庆安侯府底蕴在那,再低调该有的排场一样不能少,叶家虽然也不差钱,甚至称得上富裕,但那只是跟普通人家相比,放在庆安侯府面前,明显不够看。这还只是其次,肖瑾琰和庆安侯府一众下人教养在那摆着,态度再恭敬,面容再亲和,两家人放在一起,其中的差别一眼就能看出,遮都遮不住。
肖三爷也只能提醒一下,结果到底如何,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三叔,你多心了,正常就行。”肖瑾琰笃定道。
“哦,怎么说?”肖三爷目露好奇。
“庆安侯府什么样的人家,那边再清楚不过,不会对我们有过多要求,只要别抬着下巴看人即可。”肖瑾琰淡淡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略一思忖,肖三爷出言附和,“那就这么办,约束好随行人员。对了,记得带上大哥留给你的亲卫,你不比旁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肖瑾琰点头应下,不过如此一来,排场就更大了,在场两位却谁也没去想这个,到了一定地位,有时候不是他们想要排场,而是没有一定的排场很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试问,龙椅上那位敢独自一人出宫游街吗?他不敢。不是他胆小,确实有人敢弑君,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落单纯属自找罪受。
搁以往,肖瑾琰自是不用如此防备,现在情况复杂,各地异象层出不穷不说,还凑巧碰上先皇大行,两者合在一起发酵之后,恐怕此刻一众权贵都不知道上面那位是何想法,环境变了,君心更加难以揣测,更何况还是位新皇,也不知先皇临终跟他交代了什么,现在走每一步再谨慎都不为过。
皇帝怕刺杀,庆安侯府也怕有人狗急跳墙,以至于几位关键人物遇险,显然,肖瑾琰位列其中,他们不得不防。
四天后,肖瑾琰带队朝晋岷县进发。队伍蜿蜒绵长,粗粗一看,少说也有近百人,远非叶辰来时可比。
仔细瞧却能发现,其中泰半都是亲兵伪装的护卫,一个个跟标枪似的立在马背上,明明是去送定亲礼,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跟喜气完全不沾边。
一干护卫职责分明,分布在前后以及两翼,将肖瑾琰拱卫其中,不让任何人随便靠近他们队伍。
两天后,晋岷县桂花巷叶家。
定亲礼通常都安排在午前,此时却已日上中天。
白氏坐立不安,时不时往院门口张望:“怎么还不到?”
“再等等。”叶辰眯起眼,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肖瑾琰不像是会临阵反悔之人,况且两人还刚有过肌肤之亲,虽则真要较真,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如此,牺牲是不是大了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等得望眼欲穿,肖瑾琰一行人还是没出现,底下宾客开始sao动起来,叶家人更是急躁不安。
叶辰面色一沉,猛然起身道:“大伯,宴席继续,我去看看。”说罢,不等人反应,便换下一身吉服,将手边能用的装备全都带上,骑着流焰飞奔而出。
“辰儿,路上小心……”
白氏的嘱咐远远传来,叶辰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再没分心,直奔前往镇北府城官道。
一天后,流焰在官道上停下再不肯走。
“你那兄弟炽焰在这?”叶辰试探着问道。
流焰自然不会给予回应,只不过一直在原地徘徊。
叶辰心里有了大概,下马查看踪迹。拜他末世中掌握的追踪本事所赐,他很快就确定,这里曾有大量马匹经过,时间约在两天前,刚好跟肖瑾琰行程吻合,痕迹止于此,再往前,便什么都没留下,被人毁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叶辰得出结论,肖瑾琰一行在这连人带马失踪。
没有打斗痕迹,虽有过往行人脚印掺杂其中,但还是有不少马蹄印清晰可辨,叶辰确信他这个判断没错,据此他很快就排除人为状况,那么只可能是跟最近频出的异象有关。
一路走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