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显露出他此刻内心有多不平静:“叶姑爷,您这、这……”
“运气而已。”叶辰难得谦虚。
“……”这太打击人,肖掌柜此刻不想说话。
叶辰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打开其中一个空玉盒,把这次该给珍宝阁那份元玉如数放入,过后好整以暇说道:“肖掌柜,该如何做不用我说吧?”
闻听此言,肖掌柜总算恢复正常:“此间发生之事出你口,入我耳,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叶辰笑了笑,没说什么,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不传四耳是不二法门,既然先前并未瞒着肖掌柜,那他就不惧消息泄漏,之所以加这么一句,不过是顺道提醒一二,权作变相警告罢了。
毕竟肖掌柜能坐上珍宝阁大掌柜位置,必然深得肖瑾琰信任,若有可能,叶辰也不想这人被其他势力渗透拉拢。
叶辰:“带我去库房。”
肖掌柜立刻吩咐下去,等他锁好仓库来到后门口,马匹已经在旁待命。
见肖掌柜踩着马蹬稳稳落在马上,叶辰眼中闪过赞叹,果然不愧为将门家族出身,连一个上了年岁的店铺管事都有一手好骑术,其他人想也差不到哪去。
窥一斑而知全豹,肖家只怕远非表面显露那么简单,否则当今圣上无需如此投鼠忌器。兴许镇北军作为庆安侯府最大倚仗,这点当是没错,只不过“最大”两字极有可能打了折扣,次一级凭借不会弱它太多。
是了,大越朝正处于世家逐渐步向没落,寒门开始兴起阶段。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眼下世家大族远没到这等地步,哪怕经过一场战乱清洗,世家大族手中握有的权力依旧让皇族忌惮。此方世界力量体系没有复苏前,龙椅上那位就不敢由着性子来,如今就更不能。
正是如此,庆安侯虽被扣留西京,却依旧悠闲度日,明面上压根没人敢把他怎么样,至于暗地里较量,那就各凭本事,要有能耐丝毫不露马脚就把庆安侯府拿下,肖氏一族也只能抓瞎,短期内肖瑾琰只怕也得隐忍不发。
事实却是,庆安侯依旧活得好好的。
不光肖家,还有好几个大世家都如此,譬如叶辰此番要调查对象,远在延西州城的云家,也是当地庞然大物,虽不如肖家对镇北府掌控力,但也不会逊色多少,甚至在官场上势力更加庞大,指不定镇北府各级官员中,就有不少属于云家一系。
也真是难为皇族,一边要借助世家大族势力,一边又要打压,心里那个难受劲只怕就他们自己能体会。
以前叶辰对此一无所知,他也没那个兴趣主动获取这些信息,自从跟肖瑾琰走到一起,即便他不问,有些消息也会传入耳中。
据叶辰所知,大越朝太~祖在开国大封群臣时,多方博弈之下,部分世家大族,特别是将门之家,接受太~祖册封,算是承认皇族统治,同时也谋取了不少好处。这在世家大族消亡之后各朝各代臣民眼中,非常不可思议,眼下却再正常不过。
也就叶辰走运,正好赶上此方世界力量体系复苏,从个人实力层面上打破桎梏,否则他想拿下肖瑾琰,难如登天。
这也是世家大族能绵延数百上千年的立身之本,不光有所长,眼光还好,一个人不行,立刻有其他人顶上。
不过荣耀太久,不少家族开始自内溃败而走向没落,若没有当前变故,结局已经注定,倘能屈能伸,兴许还能保留大族身份,想要获取祖先荣光,却是机会渺茫。
偏世事难料,正当皇族准备大展拳脚,想要凭借未来几代帝皇努力,彻底瓦解世家大族势力之际,各地异象频现,生生打乱他们阵脚。
原本被皇族压了一头的世家大族趁势而起,皇族不得不收缩阵地,重点看顾以西京为中心的中原地带,对边疆以及世家大族势力所在区域难免顾此失彼,这便给了对方喘息之机,至于以后会如何发展,谁也不知。
叶辰是肖瑾琰未来夫婿,本该是客,却由于两人并娶,导致关系有些复杂,他身份不免尴尬,非主非客,只是老天都像是在帮他,庆安侯滞留西京,致使肖瑾琰成为镇北府城庆安侯府唯一主人。
当然,肖氏一族在镇北府不止庆安侯一脉,还未分出去的嫡支,以及早就出了五服的旁支族人不在少数,只不过镇北军军权一直握在主支庆安侯府手中,在其中身坐高位的将领族人几乎可说没有,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制衡。
借着身份之便,庆安侯府仆从以及少量肖氏族人,对于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不像待客那样或客气疏离或热情过头,叶辰感觉还不错。
饶是如此,他也不会想当然地以为他就是庆安侯府主人,叶辰自问他神经还没如此大条,庆安侯府众人能维持现状,把他当半个主人看待就够了,他对占据庆安侯府一点兴趣都没。
库房位于庆安侯府中轴线以东一座小院中,附近就连府内众人也不可随意走动,院落四周更是重兵把守。
看到这,叶辰再次深切感受到将门世家和普通家族之间巨大差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