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无人能阻。
刑天见他尚有战力,微微松了口气,专心对付起轩辕和延维。
单打独斗他都没法在轩辕那讨到便宜,何况现在还多出一个延维。那怪蛇就如传闻中般手段防不胜防,刑天应付起来颇有些吃力。
他架住了轩辕的剑,无暇分神提防延维,催魂夺命的笛声在身后猛钻出来,刑天手心都沁出汗,自觉是要殒命在此。
太子长琴见状心急如焚,然而他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切剑的时间一结束自身都难保,更不要说去帮刑天了。
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笛声千回百转,转入高亢之音,明明都已经箭在弦上,却居然硬生生被主人扼断。
长琴顿时一喜,轩辕皱眉抬头,就看到呱太果然还是心软,本该一击解决了刑天的时机,他竟然心生犹豫。
只是,他犹豫的这一瞬实在太不是时候,轩辕的眼睛猛地睁大,色变惊呼道:“小心!!”
呱太尚未察觉到危险临近,他身后自空中垂下无限光华异彩的竹枝,从横斜里无声无息高速袭来,他甚至连回头都没来得及,眼前就骤然一黑。
六根清净竹裹住了他的身体,将他钉死在地上。
世界突然一片安静,连脚下的土地都失去了触感,他漂浮在一片黑暗中,瞬间就和整个世界切断了联系。
呱太软软倒在地上,小尾巴的原形都显了出来,任轩辕如何唤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六根清净竹所困之人,六感全失,只能任人宰割。
轩辕红着眼瞪向法宝的来处,太子长琴呆呆持剑立在那里,回神无措道:“不是我!”
他四处张望,可身边除了跟人族战斗着的同胞和无尽的黑雾,什么都看不分明。
轩辕才不会信巫族之人的话,他提剑大开大合斩了过来,长琴接连后退,也不还手,只不住对他着急解释:“那不是我的法宝!这其中有人浑水摸鱼!”
轩辕亲眼见他们伤了延维,巫族之人都是一伙的,哪管是谁干的,上古妖神之力发难起来,根本不是现在的太子长琴能接得住。
他手中长剑削金断玉,“叮”地击飞了琴中剑,长琴被他护体气劲震退,艰难翻滚着爬将起来,刚一抬头,刺目的剑光就晃住了眼,条件反射闭目扭过头去。
完了,他想。
这一剑躲不掉了。
附着在琴上的琴太想要冲上来支配身体,长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死死将他压在琴中,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温热的ye体飞溅在脸上,他身前的衣衫红了一片,全看不出原来儒雅的青色,胸前滚烫似火灼,可是……
却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一颗熟悉无比的头颅滚落在尘土中,身前立着硕大而厚重的盾牌。
那方盾上浮现出金色的光辉,轩辕的剑被一股同样强劲的力道反弹了回来,将他远远甩出去,令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太子长琴无法控制出口声音中的颤抖,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全身冰冷一片,唯独胸前那些浸了红色的地方,像是燃烧起来了似的,烫地皮肤生疼:
“…………刑天?”
比他高大许多的少年将军,即便没了头颅,也依然稳固如山。
“……”
战场上,四面八方的血气和冤魂将黑雾滋养得更加浓郁,那些死去的人们争先恐后飞入附近的山谷,就连刑天的头颅也往那边滚去。
太子长琴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站起身,抵住刑天的身体,跌撞着追着那头颅向前。
很奇怪,离他们大战之地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一座山谷,谷中还立着一柄漆黑的长钢斩刀,那些莫名其妙的雾气就是从这里不断发散出来的。
刑天的头颅没入了刀身消失不见,长琴察觉到那刀上带着一股凶悍到极点的煞气,其中依稀有万鬼悲号,不由胆战心惊。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还未碰到刀身,姗姗来迟覆盖了整座常羊山的阵图从天而降,山河社稷图浮现出本体,突然张开的卷轴将他、刑天、呱太和靠着长剑勉强站起身来接近这边的轩辕,一并收了进去。
感受到可能有危险的断首之身动了动,自发摆出捍卫的姿态,护在长琴前面。
咕啾的意志突然激动起来,强硬钻出占据了身体的支配权,他盯着身边的刑天盾面上有些熟悉的光,小心翼翼问道:“……是你吗?”
失去头颅的人不能回话,他手中的盾也不能回话。
巫力在战神的身躯里徘徊,向肚脐澎湃涌去,渐渐能发出声音:“别怕,回去大营,我护着你。”
咕啾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渐渐燃起欣喜的光亮。
太玑紧赶慢赶才赶到战场,一举将所有人收进山河社稷图,然而当他视线落到六根清净竹里、生死不知现了原形的呱太身上时,脑中顿时“嗡——”地一声。
他转过头,又看到长琴浑身浴血,咕啾寄宿的琴身上剑痕深刻,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