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见金元面有迟疑之色,道:“有何不妥?”
金元道:“冷夫人那里有一株玉拂,属下不知当不当紧。”
凤栖月闭上了眼,心下一阵无力,一步错步步错。有了这些线索又岂能再瞒过月离,她是何时知道的真相,在自己面前竟然能一直神色如常、滴水不漏。
凤栖月不欲在听金元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下去吧。”金元不敢再多言躬身行了礼退下。
凤栖月一直在雅间坐到天色将暗,见外面天色已晚,月离也该回来了,方深深叹了一口气,敛了所有神色,出了酒香居,回了恤孤堂,等回到恤孤堂,月离果然已经回来了。
凤栖月见到月离,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再看月离,也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凤栖月面上带了笑问道:“冷夫人可答应你了?”
月离道:“那时自然。”
凤栖月道:“既然这件事情也办妥了,你明日就可随我回京了。”
月离笑道:“陛下是忘了臣还要去南郡吧,臣这次去南郡刚好把卧龙寨的兵调去清江,陛下回了京城,即可让安然来清江,陛下不是想让臣负责训练海军,臣会尽心帮安然的。”
凤栖月紧盯着月离的眼睛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成的事,你是不打算回京城了?”虽这样问,凤栖月心下已经了然,既然月离已经发现了真相,岂会再愿待在自己身边,可笑她还妄想着一步步得到月离的心,可月离根本就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月离早已经谋划好了如何远离自己身边了。
月离知道自己一旦在朝堂公开身份,金元这里必会生出怀疑来,但不知凤栖月也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底,这会笑道:“每年不是都需回京述职吗?还是会回京城的。”
凤栖月一直紧紧看着月离,月离慢慢敛了笑,道:“陛下?”
凤栖月想从月离脸上看出一点不同来,却还是未发现她的神色有任何异样,是自己猜错了,还是月离隐藏的太好了?
凤栖月回了神淡淡道:“朕不会允许的。”然后拂袖离开,月离只是笑了笑而已。
凤栖月回到房中一夜未眠,她有预感,若此时放月离离开,那她将再也抓不住月离,静坐一夜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日一早,月离方洗漱好,就见凤栖月不去膳厅等着,却到自己房中来了。
月离问道:“陛下有事?”
凤栖月笑道:“带你看样东西。”
月离惊讶:“什么东西,这么急。”
凤栖月不容分说牵起了月离的手,月离只好跟着凤栖月去了她的房中。
到了凤栖月房中,就见她屋中的桌上正摆着一物,正是月离昨日在冷夫人的百花园内见到的那盆玉拂。
月离渐渐敛了神色,凤栖月似未看到,牵着月离到桌边坐了下来。
凤栖月伸手抚了抚玉拂的叶子,看着月离道:“这株玉拂是很漂亮。”
看来两人都不必再瞒对方,月离神色淡淡的与凤栖月对视,凤栖月伸手抚了抚月离的眼睛,月离微侧了侧头,凤栖月道:“就是这样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没有,看着就令人心痛,你可曾把什么真的放在心上过?”
月离淡淡道:“我放在心上的东西皆被你毁了。”
凤栖月道:“若你一直不知灭卧龙寨的是我,你可会把我放在心上?”
月离道:“不会。”
凤栖月道:“那你可把现在的卧龙寨放在心上?”
这是要威胁自己?月离道:“凤栖月,若卧龙寨当初没有被毁,我此生都会待在那里,那样的日子过来很开心,可那个卧龙寨不在了,纵然现在的这个再好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个,而我为卧龙寨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当日对大当家那的个承诺。”
凤栖月显然也想起了当日的事,道:“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是我所为,你难道不想找我报仇?”
月离道:“凤栖月,你是真的爱我吗?”
凤栖月道:“我以为你已经确定了。”
月离慢慢笑了,道:“那我会离开,你现在可有查到我是从何处而来,而我离开了,你又有多大把握能找到我?你若真的爱我,这就当做我对你的惩罚好了。”
凤栖月神色Yin沉了起来,刚欲开口。
月离道:“你不要想威胁我,这个天下是你的天下,不是我的,无论你是想要再灭卧龙寨、还是杀光与我有关的人,我都不会在乎,等我离开了,哪怕整个凤翔变成人间地狱,又与我何干。”
凤栖月顿了片刻,声音低沉道:“月离,你才是最无情的人。”
月离笑了笑道:“对啊。”
月离说的那些,凤栖月都可以不在意,可她唯独不敢拿月离的离开来赌,凤栖月慢慢道:“月离,我的这一盘棋,最让人意外的是你,你为我下出了一个全新的局,即让我感到惊叹又让我措手不及,我怎么放的开你,你再与我下一局棋如何?”
月离挑了挑眉。凤栖月的棋局里最意外的是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