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流光不喜欢我了。
对初恋患得患失的费夷吾跟着大型爬行动物排排蹲在马路牙子上。
刑嵘的烟大概是特制的, 短时间内吸了不少二手烟的费夷吾丝毫不觉得难受,烧过的焦油味极淡,隐隐中有股沁人心脾的薄荷香。
“小费。”刑嵘冲着左边吐了口烟。
左边的小费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怎么不说话?”
费夷吾愣愣地看他, 指指眼睛又指指他,意思是我看你还是雄性的, 怎么下的蛋?
刑嵘隔着缭绕烟云回望她, 准确无误地解读了肢体语言。他咬住烟嘴儿, 单脚支地,另一只脚往前抻直。
费夷吾目光追随他的足部运动。
等回到刑嵘上半身时,费夷吾“啊”了声,呆若木鸡。
刑嵘穿的便装,休闲外套里则是一件领口发黄的白衬衫。老警察那身打扮称不上邋遢, 不过总有种中年男性油腻腻的味道。
眼下换了张脸,气质也变了。
长发柔软,捋耳后的几缕弯弯搭在肩上,鬓角接受重力吸引的直泻如瀑。眉是黛眉,肤如白玉,烟熏得眼睛微微眯起。
费夷吾往牠颈间看了两眼,老蛇妖换了内里,没换外在,衬衫没牠皮肤白,但反衬之下,尤显得内里质地优良。
她绞尽脑汁想去形容此邢嵘给她的感觉。
徒劳无功。
最后她放弃了,有点不甘心地下了结语:没我老板好看。
“小朋友。”邢嵘探腰贴过来,“我不仅能下蛋,还能一下下一窝,你想看吗?”
看……看你mei……才不要看!
费夷吾腾地起身,瞅准方向麻溜闪人。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邢嵘跟在后面。
费夷吾额角突突突地疼,不留神拖出哭腔:“我想回去。”
“回哪儿?”邢嵘“啪”地往她后脑拍了一巴掌,“咱们得解救人质呢。”
海市蜃楼,大梦一场。
费夷吾咬破了唇,梦没醒,还把她缠得更深了。
刑嵘肆无忌惮地勾上她的肩,问:“哎,你看过没?”
费夷吾挣扎了几下,没从蛇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没。”
“里面有个河神,因为人类往河里排放了太多垃圾变成腐烂神。你没看过,不知道牠多脏。”邢嵘风情万种地搔了把头发,发梢在指尖上打了活结,“跟牠一比我多环保,起码我生出来的不是什么淤泥破烂,就几颗蛋。”
费夷吾自认缺乏跟蛇妖打交道的经验,又慑于邢嵘yIn|威,默不作声。
路上一辆马车訇訇而过,马儿脚不沾地,四蹄冒火。车里乘客金发碧眼。约是妖间界的“人”眼观六路,驶过她们身边时,马车突然放慢速度,金发男扭身冲着路人吹口哨。
邢嵘张张嘴,粉红鲜嫩的信子呼呼吞了口飞虫。
金发男更加兴奋,眼睛和马蹄一块儿喷火。
“那个……”费夷吾艰难撑开牙关,“我们不是还要解救人质吗?”
“小青年你真无趣。”邢嵘冲金发男摆手,对方不甘心地摊开手,邢嵘保持着拒绝的姿态,金发男才依依不舍地扬鞭离开。
“你妈要跟你一样兢兢业业,那还真挺适合当继承人。”邢嵘仰天长叹,“这工作,真他x的熬人啊。”
费夷吾摸准牠套路,紧要关头捂紧耳朵,摩擦的轰隆声正好盖过粗言粗语。
不听,不听,我不听。
邢嵘颇为落寞,又拍了下她后脑勺:“行啦,姑nainai不逗你。”
费夷吾感激万分:“谢谢姑nainai。”
“……”
邢嵘也不知道是脚尖还是尾巴尖在她tun部戳了下。
费夷吾怪委屈的。
看似闲逛,但几分钟后,站在一堆比她高的ru白蛋形物体前,如梦似幻的夜晚突然丛生出“我遇见了万年蛇妖”的紧张藤蔓。
二十多颗蛋卧在一幢写字楼的一楼大堂,极具后现代艺术感。
“真没创意。”刑嵘抬下巴,不屑道,“就那货弄出来的。”
费夷吾问:“你下的蛋,也能下蛋?”
邢嵘半天没说话。夜盲的费夷吾没看到蛇妖的瞳仁变成细长两条,继而滑到她身后,对着她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
“我头一次见你这种脑结构。”邢嵘啧啧称奇,“你在这边应该挺吃香的。该直的地方笔笔直,该弯的地方急流十八弯。”
费夷吾听不懂牠说话已经成习惯了,伸手去摸蛋。
邢嵘“嘎”地叫出声。
来不及了。
蛋像不倒翁似的晃了晃,白色外壳亮起光。而后,褪去粗糙的釉质,一颗接一颗变成透明巨蛋。
所有蛋里都盛着生物,半数像是人,半数像是照着插画捏出来的。
费夷吾跟小黑最熟,没花太长时间就找到了展开翅膀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