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花,她边喝边说:“余行,谢谢你。”
余行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那咖啡味儿奇奇怪怪的,把他难喝醒了。
熟悉的宿醉熟悉的头疼,余行抹了一把脸,满嘴都是呕吐过的怪味,头像要炸了一样,身上还特沉。
他拿手一摸,摸着个脑袋。
余行瞬间吓了个Jing神,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嗯,嗯?”那脑袋在他被子上蹭了蹭,迷迷糊糊道,“行哥?”
是苏承。
余行喝得断片,愣了阵儿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是被这小孩给带回来的。虽然记不得下文,从这身换好的睡衣和情形看,也闹腾了一阵。
“不好意思啊,”余行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昨晚辛苦你了。”
苏承一声没吭,像梦游似的出去,又眼神飘忽地回来,端了一碗泡了柠檬片的蜂蜜水,道:“喝点,漱口。”
余行接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干净,愧疚道:“你好好睡一觉去。昨晚真抱歉了,喝得有点儿多,下次你甭管我,睡一觉就好了。”
苏承本来一脸茫茫然,明显没睡够,意识还在游离,可是听到这,忽然就沉下脸:“你还想喝酒么?”
余行叫他的小凶样唬得一愣。
苏承叹气道:“行哥,你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余行笑着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没事儿,这是正常应酬。”
“那也不能喝太多,”苏承道,“你是在借酒浇愁么?”
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实在有点可爱。余行道:“算是?”
苏承道:“李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那是没有用的。”
余行拍了拍床给他腾出块地方,顺着话往下接:“嗯。那你说怎么着有用?”
“多出去走走,散心……出去走一走。世界那么大,看一看,出去玩……”苏承打了个呵欠,摇摇脑袋,坐在床边,顺手拉着余行的胳膊,越说越前言不搭后语,叫人看着都替他困。
“成。”余行现在左右也没事,还真不如出去玩玩,什么海外华人华侨的好像都挺向往故宫长城。正想问问苏承的意思,只见小孩儿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余行扶了一下,他就直接歪过来,靠在余行的身上睡着了。
苏承这觉来得太快,余行怕吵醒他,只好任他这样靠着,还得搂着他防止滑下去,抻长了胳膊将将能碰着床头柜,搁好了空碗。余行也躺了下来。苏承的睡相着实堪忧,才一躺平下来,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余行。
本来想去做早饭,这么看来只好算了。余行沾着枕头也困,躺了躺,又接着做起了梦。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想到睡醒了应该问问苏承怎么会在饭店外面,那店挺贵,位置也偏,一般不会有人去。
这一觉就舒服多了,梦里混乱的片段变成了五光十色的碎片,飞着远去了。自供暖结束后这大半个月,还是余行头一次睡得这么暖和,比开空调还舒服。
而在他呼吸渐渐绵长后,苏承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全无睡意。
苏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观摩一件艺术品,过了许久才重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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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公司打来电话,余行怀疑自己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是来通知他工作安排的。
接到公司发的警告,那位神秘富豪替邢一兰终止了合约,违约金直接打在公司的账户上;洛译的出道提上日程,全权交给余行处理。其余事宜暂不作安排,也算给他停职几天,作为影响旗下艺人声誉的处罚:“调整状态,好好反思。”
余行一一应下,然后给洛译打了个电话。
洛译就是他硕果仅存的那个练习生,外形属于小清新风格,乖巧的邻家少年,是很能给小女生心动感的类型,穿白衬衫随便街拍就可以发国民初恋的通稿。
余行问他有什么打算,洛译说还想再学习一阵。难得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愿意多学习,余行顿时觉得这孩子不错,额外给他联系了一位表演老师。
安排妥当后,余行总感觉自己忘了件事,好像是想问一件事。他记性一直还行,能抛在脑后的估计也不是太要紧的问题,就没再细想。
苏承执念一样地趁他睡觉熬了粥,这回勉强算是熟了。为表鼓励,余行在饭桌上不吝夸奖,还找出来两袋榨菜庆祝。苏承却吃得无Jing打采,认为没有余行熬得好。
这个时间吃饭,晚上肯定得饿,余行道:“一会给哥去做宵夜,有什么想吃的没。”
苏承登时打起了Jing神,就差摇尾巴了,赶紧表示自己杂食好养活,只要是他行哥下厨,什么都能吃。
余行道:“那就吃饺子。”
像苏承这样自小在海外长大的小孩,对饺子都有种异样的执念。眼看着苏小朋友快要热泪盈眶,余行赶紧补充:“速冻的。”
没成想苏承连速冻水饺都没吃过,仍然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