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和邢一兰同居,余行都没有被这样管制过。他们总是为彼此留出了充分自由的空间,相敬如宾相互尊重,许多事情默认互不干涉。如今和苏承合住一块,苏承忽然处处严打严抓,余行一个头两个大。
戒烟戒酒,规律作息,多吃蔬菜,早起晨练,晚间散步……苏承的要求简直能准确吻合洛译的微博标准!
余行早上想懒床,苏承已经买了早餐;余行晚上想看看电影,苏承已经给他铺好了床放上了热水;余行睡不着觉,苏承就给他煮牛nai。
余行想出去搓一顿。
苏承拦在门口:“行哥你累了,今天我做饭吧。”
余行赶紧大义凛然放下钱包:“别,我挺好的啊,你别想不开啊。”
不敢动不敢动,装修厨房挺贵呢,炸了多难搞啊。
隔天他准备重拾上学时混吃混喝的消遣,看看剧追追文。
苏承又收走了PAD,增补了严格限制娱乐时间的规定,保护眼睛人人有责。
可就是如此令人头痛的局面,余行郁闷有之无聊有之,偏偏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相反,每天看那小孩跟在自己屁股后管天管地,他还觉得挺可爱的。没别的事做,那就逗小孩。比如偶尔找找辣酱辣椒面,再让苏承沉着脸来收走;趁着散步买两根冰棍,被抓包以后换成矿泉水;戴着耳机睡觉等他半夜来扯掉……一件事干得比一件幼稚,余行常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觉得就该这样过日子,之前那些相互尊重保持距离的相处模式,反而显得奇奇怪怪的。
被人管出了一种温馨感,他怀疑自己或许大概也许有点儿M。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承这些天没那么欢乐了,经常拉着小脸,自己坐在沙发上揪小橘子的毛,一边揪一边悄悄瞄着余行,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虽然这样事事监督的方式很奇怪,可苏承表达的确是别别扭扭的关心无疑。这孩子自己跑回国,也不认识什么人,余行觉着他还挺亲近自己的。
而与之对比,余行也在尽量规避“既然管着他是表达关心,那邢一兰是不是从来就不关心自己”的奇怪念头。
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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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苏承无所事事了一整个星期,余行实在呆不住,偷偷拿了手机,联系了洛译。
苏承闻声而来。
余行丝毫没躲着他,象征性地带上门,留了很大一条缝。既能让他听见电话,又给了偷听这件事“偷”的尊严。
洛译先主动汇报了学习进度和学习成果,听着颇有成效,于是余行顺理成章地提出要去看看,让他替自己去和老师打个招呼。老师绝不容许练习期间的探视,但通情达理地放了一天探监假,就安排在这周日。
余行道:“成,我周日过去。你还有几天?”
洛译道:“老师顺延了一天的课程,上完周六的课,还要训练六天。”
“那快了,”余行道,“结课就准备出道吧。”
又客套了几句,形式化地关心了一下,余行挂掉电话推开门,门口的苏承猝不及防地叫他打了个照面。
偷听遭抓包,苏承顿时有点尴尬,余行则好像这几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随口道:“我这两天去趟公司,你也玩玩去?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娱乐公司,说不定还能碰见几个明显,合合影签签名。”
没料到余行会邀请自己,苏承:“!”
余行道:“但是也没准儿,看运气,去不去?”
苏承明显很心动,还是努力拒绝了:“我不去了……”
余行挑眉:“不怕我出去通宵了?”
苏承:“……”
虽然非常幼稚非常丢脸,余行看他吃瘪,隐隐一点有点“扳回一局”的神清气爽。反正这些天也幼稚惯了,他笑咪咪地揉了揉苏承的发顶,错身出去拿手机充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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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天后,余行临出门前,苏承到底以“右眼皮跳了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这样扯淡的借口钻上了余行的车。苏小混血儿连扯淡都找了这么有中国民俗风情的托词,说得还一本正经的,余行强忍着没笑出来,几次差点追尾了前车,吓得苏承想撵他去副驾。
余行道:“看吧,几天不出来,哥都快不会开车了。这事儿怪你,咱人都是群居动物,天天闷在家,迟早捂傻了。”
苏承严肃道:“行哥你傻了,我一定会负责任的。”
“滚蛋。”余行弹他脑袋,“你才傻了。”
苏承道:“我会被打傻的!”
余行笑着踩了脚油门,滑了三个车位的距离,又变了红灯。见苏承一直盯着自己,他笑道:“傻了我养你,行了?”
苏承还真点了点头,仿佛恨不得立地装傻。
一路堵车到公司,余行先去宿舍找洛译。正好公司也派了人过来,说要协商确定一下出道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洛译本来应该是他们那一届三个小鲜rou里出道最早的,现在硬生生给拖到了最后。虽然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