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慌地转过身来, 果然看见冯显站在一旁。
冯显作为东厂提督,自然是没人不认识他的,那官员也不知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见了他只会战战兢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见过提督大人。”
谁知冯显根本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跨了过去,走到姜惠敏面前,低头行礼,“是奴才的人不中用,让娘娘受惊了。”
娘娘,什么娘娘,那官员心里犯起了合计,后宫娘娘怎么会出宫,可是见冯显对此人如此毕恭毕敬,他就是再蠢,也能猜出来了。
这后宫只有一个人,能让东厂提督都如此小心翼翼。
恍然大悟后,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姜惠敏看着眼前的一地鸡毛,再看那官员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到他刚刚颐指气使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现在反而稍稍平静了下来,缓步走到那个官员面前,冷声问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安置妥当,折子上说得那样好听,看来是欺君了!”
她回头看着那些吃不上粥的灾民,一脚把眼前的人踢了个趔趄,“果真是会做官,一个个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也敢做鬼。”她看向冯显,“这京城府尹是谁?”
“是李文湘。”冯显马上答道。
“通知下去,京中府尹,外加这位官员,即日起革去官职,流放岭南,今天就让他们上路吧。”说罢她悠悠然转身,抛下一群后悔不迭的官员。
“替补官员本宫这几天会安排好的。”抛下这句话后,她拉着夏清,回了宅子。
冯显看着眼前不会说话的官员,“既然懿旨已下,告诉你们府尹大人,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吧。”
那官员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他上前抓着冯显的官服下摆,苦苦哀求道:“提督大人,求您替下官求个情啊,这都是误会啊!”
冯显一脚把他踢开,“你也配让我求情!”他瞥了那官员一眼,“既然是误会,刚刚皇贵妃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说啊。”
他的声音透着宫里一贯的冷漠,这个官员也的确是急糊涂了,竟然想让冯显去给他求情,见对方完全不愿搭理自己,他一个人怏怏地坐在地上,再没了声音。
刚刚被他怒斥过的灾民开始在一旁指指点点,这官员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起身朝京城府里走去。
显然府尹李文湘已经听说此事,他刚一进门,就看见李文湘出来,破口骂道:“你这奴才,就知道给老子惹祸!”
革职流放的旨意已经下达,他如今回天乏力,只恨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奴才。
“大人别生气,吴三也不知道那是皇贵妃啊,他要是知道哪里敢这么做啊!”一旁另一个官员劝道。
吴三就是今天得罪姜惠敏的官员,他见同僚给自己求情,慌忙磕头,“是啊,府尹大人,下官今天也没想到,皇贵妃竟然会出宫啊,她明明看上去就和普通女人没有两异啊!”他哭哭啼啼,显然自己也是后悔不迭。
“那现在可怎么办?”李文湘急得直跺脚。其实这件事,自然也有他的默认,他向上呈递的折子一律说灾民安置妥当,向下却暗示吴三私吞官粮,克扣灾民的口粮。
只是没想到如今被姜惠敏抓了个正着。
岭南苦寒之地,若真的去了,他自己就成了灾民了。
一旁另一个官员见四周无人,他低声道:“大人可敢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李文湘没听明白。
“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
见李文湘还是没懂,他见四周无人,上前附耳道:“如今大家都知道,皇上他自从被刺后,就久病不起,后宫皇贵妃掌权,下官最近得知,皇贵妃今日到宫外的宅子来了,大人您只要敢动手,除掉了她,那日后您就是匡扶正业的功臣,更不可能被流放了。”他说着,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这主意太惊人,李文湘一时还回不过味来,等想明白后,他身后起了冷汗。
“这怎么行?”他听上去非常担忧,“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是流放,可以直接凌迟了。”
“所以我说不成功便成仁啊。”那官员给李文湘打气。
老实说,李文湘此人在京城府尹这个位置上干了多年,虽然经常贪污受贿,但见于皇上又懒又蠢,他从未被追究过,如今得罪了姜惠敏,他还真不敢想象,自己若去了岭南那个地方,还能活几年。
“大人,陈哲说的有道理啊,咱们这么做,那是百利无害啊。”吴三在一旁符合。
陈哲,也就是刚刚出主意的官员,他看向李文湘,“大人,您可得早点拿主意,按说我们今天就要上路去岭南,最多和刑部的人通融一下,花钱让我们在京中再住一个晚上,今天晚上不动手,可就再没了机会了。”
李文湘也有些烦恼,他胆子并不是很大,贪污倒是敢做,可是如今让他去杀姜惠敏,他有点害怕。
若真的被发现,他全家就要掉脑袋了。
“可是我们杀了皇贵妃又能怎样,如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