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动脑子的哲学,恐怕只能是存在于内心深处的乌托邦。
漫山的油菜花,齐腰盛开,比阳光更耀眼。谢言站在花海里,黄灿灿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从眼缝中环顾四周,植物的香味扑面而来,蜜蜂蝴蝶交替打着节拍。还有什么比化身为自然的一部分更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
“老实人,快过来帮我拍张照!”
谢言无奈地甩甩头,心里闪过:女人,二字。行动上还是很麻利地赶快跑过去,接过了艾祥递给她的手机。
“拍好一点哦!”艾祥一边摆着姿势,一边威胁道,“拍坏了,我是会骂你的哦!”
“哇!好害怕!”
嘴上说着俏皮话,身体却很实诚地移动到各种位置试图找到一个最佳的角度。太阳刚好从云朵中探出头来,充足的光线以恰到好处的方式撒了下来。谢言站在镜头后,看着镜头里一个俏皮中带着成熟,自信中有些娇羞的女孩儿冲着她展出纯洁的微笑。有一刹那,谢言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那笑容给魅惑到。交还回了手机,谢言回避着对方的视线。抬起手假装遮挡阳光的样子,说:
“光线太强,不知道拍得好不好。”
“嗯…”艾祥自己检查着画面,“还不错。你照相的技术还可以哦。”
“还好,还好。”
谢言弱弱地回答,关键是模特好。假装欣赏野花的样子,踱到一旁。没走两步,祝敏卿一手拽住谢言,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说:
“我现在和谢言一起来采花。”
说完打开拍照功能,靠着谢言,拍了一张自拍,随即发了出去。酸溜溜的泡泡又在谢言心里翻腾,嫉妒又羡慕的感觉撕裂着她的心情。没一会儿一条语音讯息回复过来,祝敏卿举起手机,贴在耳朵畔。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微笑。谢言咬咬嘴唇,感到一阵气恼。每天陪在祝敏卿身边的人是她;关心祝敏卿有没有吃饭的人是她;晚上催促她早睡的人是她。可为什么对话框那头,和她柔声说话,分享着私密喜悦的人不是她?让祝敏卿露出难得笑容的人也不是她?谢言几乎是带着怨气地捏碎了她手里握着的鲜花。
“你怎么啦?”艾祥问。
“啊?没什么。”
嘴上笑了笑,可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暴露了谢言的心事。好在艾祥从不是一个多事之人,见谢言立马矢口否认。她也不会追问,将采好的另一束花儿塞到谢言手里边,说:
“给你的。”
谢言道了谢,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一连串的广告,谢言看都懒得细看,全都自动划掉。本以为屏幕应该清空,没想到还有一条短信提示。凑近了,仔细看一眼,是一条两个小时前就发过来的消息。阳光折射得屏幕晃眼,谢言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白底黑字的一行字:
外出训练,今日返城。
送走了卓玛一家,谢言累得快要瘫倒在地上了。想着刚才自己和卓玛的丈夫一人扛了一袋药材从五楼走下来的场景。一路上有好奇的人问他们扛的什么,谢言答说是医生开的药,听的人都一脸惊呆了的样子。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进而又露出怜悯的样子,各自猜想着服药的病人,不知道是到了如何生命垂危的地步。所有事情忙完了,博光师父说要请谢言吃饭,谢言摆摆手,说:
“师父,等祝阿姨回来了,改天一起吧。忙了一天,您也幸苦了。”
“好吧好吧。”
师父看谢言疲惫的样子,也不勉强她,两人道了别,各自乘车回家去了。谢言知道即使祝敏卿不在现场,她和师父也会随时保持联系。她此刻在做什么,随时都会及时汇报给师父。上午的时候,谢言有留意到她给师父发自拍讲语音。谢言现在已经很少和祝敏卿互动日常了。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没了这习惯。如果她现在和师父一起去吃饭,祝敏卿会立马知道。感觉她好像第三者插足他们两人似的,谢言对此感到很不舒服。况且累了一天,确切地说是两周,她急需优质的睡眠。
通常情况下,一挨枕头就秒睡的谢言当天回去失眠了。眼皮打架得厉害,然而脑子在夜深人静里却异常清醒,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重返会议室,扛着丝毫不能出差错的压力,经历高速的脑力风暴。偶尔为之,对谢言来说是很愉悦的差事。让她重温上一段工作经历里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是很刺激的体验。紧接着和张毛毛的重逢,像是爬完了上坡,铺垫完了前奏,卯足了劲要俯冲入谷底继而又冲向云霄的过山车。咚咚咚的心跳在胸口擂鼓一般轰鸣,起起伏伏的情绪,毫无规律可言。整个人的神经都保持着警惕,身体却轻飘飘地不着地的感受。在脑内小剧场的放映过程中谢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会儿梦到自己还在之前的公司上班,要陪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临场却发现自己准备的资料落在家里没带。想要赶回去取,被突然出现的领导祝敏卿骂得狗血淋头。一气之下,谢言罢工不干了。溜出公司,却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西平。连天的草原上奔跑着各种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