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灵丘县的一处豪华大院内,正有一个年轻女子急急而行。熟门熟路的拐进一座雅致的小楼,蹬蹬蹬的上了楼后。已是欣喜的叫道:“小姐,小姐,您不必再担心了。我按照听来的法子,在那个无赖头上敲了一下狠得,这会应该已经变成痴呆了!”
“香儿,谁让你如此行事的!你这不是陷我们赵家于不义吗!”
话音刚落,珠帘一挑,从小楼里走出一个绝色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如画,肤光胜雪。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
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袄子,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灿烂的锦缎也显得黯然无色。她叫做赵秀宁,出生名门。父亲赵朝瑞是大同府同知,主管一府财政。她的祖父赵时用,更是大有来头,与沈朗的祖父同为太常寺少卿。东林党的干将!当然也已经给魏忠贤害死了。
“小姐,我不是看见你时常愁眉不展。才想出这个法子的吗!等那个无赖变成了痴呆,您也就不必担心了!”香儿委屈的道。
由于二家祖上相交莫逆,赵秀宁自小与沈朗定有娃娃亲。而她作为贴身婢女,按照惯例,也将作为通房丫头一同陪嫁过去。所以,无论是为人为己,她都有理由这么干。而现在小姐已经十七了,本朝规定男子十六岁就能娶亲,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出嫁。所以小姐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哎,傻丫头,这是从小定下的亲事。岂能说变就变!而我们赵家又是以诗书传家,门风井然。若是轻易毁约……”
少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按照大明律,订婚之后若是悔婚,需要有以下三种情况之一,即“妄昌”、“犯jian盗”、“男家故违成婚期”。可现在沈家哪一条都没有犯,自然是不能轻易毁约了。
“小姐——”小丫鬟的眼眶红了。“哎,事情已经做了,也不能弥补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座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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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快要到家了——”沈朗一行人看着快要到地方了,一个随从有些不安的道。
“唔,回去之后谁也不要多嘴,我头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撞得。与旁人无关,也与你们无关。听明白了没有!”沈朗对四个随从下了封口令。
“是是是,一切听从少爷的吩咐。”四人连忙脸色一喜的答道。他们正在担心回去之后受到责罚呢,这么说就最好了。
转过了一道弯,忽然听见前面有阵阵争执声传来!只见街道上黑压压的围着一大群人,都挡住了前行的路。若是在往常,自然是要上前驱赶的。可是现在四人都没动,这位小爷转了性子了,不喜这一套了。得听少爷的吩咐。
“沈四,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个子最小的沈四快步奔了过去,没一会就回来了。
“少爷,是一个乡下人和开客栈的钱大麻子正在口角呢。乡下人说进城里办事,为了方便把带着的一只鹅寄存在钱大麻子的客栈里。可现在他想回来取鹅时,钱大麻子说店里的鹅都是他自家养的,没乡下人的鹅!乡下人是倒打一耙,想昧他的鹅!所以正吵得不可开交呢!看情形是要到衙门去请老爷断案了。”
去衙门断案那不就是自己老爹的首尾了吗!沈朗知道,自己老爹是进士出身,若是叫他yin诗弄词,那是不在话下。可若是开堂断案,处理这样的纠纷,头就有二个大。
“我去看看,头前开路。”沈朗翻身跳下了马。
“借光,借光。”沈大沈四他们挤出了一条通道,沈朗走进了人群中。一看好么,正中央二个人已经争得脸红脖子粗了!
一个穿着一双草鞋,应该是那乡下农民。另一个一脸的大麻子,准是那钱大麻子了。而围观的众人都十分兴奋,难得有这样的好戏可看,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整个场面乱糟糟的。
“安静——”沈朗一声大喝道。场面迅速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沈朗,一看是这位爷,马上都知趣的闭嘴了。钱大麻子自然也是认识沈朗的,一见是他已是心中暗喜,这不是小霸王吗,他爱管这事那是最好了。他最喜欢戏弄的就是乡下人!
“沈公子,你要替小的做主啊。乡下刁民来城里讹人了——”钱大麻子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当下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你胡说——”那个农民鼻子都气歪了。
“你说这话不怕老天爷劈你啊!我这鹅是天天一把草喂大的。今天是等着卖钱给老娘治病的!”
“你才胡说,这些鹅我每天都是喂的谷子,才个个都长得这么肥呢!”钱大麻子马上反驳道。
“不要吵了。”沈朗伸手示意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钱大麻子,去把那鹅笼取来。”钱大麻子依言取来了鹅笼,里面关着四只大鹅,都是肥肥壮壮的。
“沈四,去吓它们一下。”沈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还是依言照做了,沈四在笼子上咣咣踢了几脚,四只鹅被被这一吓,都吓得“昂昂”乱叫,屎尿齐流。沈朗看了一下,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