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晚饭后,沈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内有很多书籍,内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包。想来是沈崇文硬性摊派给以前的那个沈朗的。现在倒是不错,正好可以对照着了解一下时世。
沈朗挑了几本,仔细的看了起来。虽说都是繁体字,还是竖排的,可难不倒沈朗。在看了一会之后,沈朗确定了。与自己所知的历史完全一致……当晚,沈朗开始盘算起未来一年内的发展大计。
第二天,沈朗早上起床后,先是打了一套拳。这是他后世一直坚持不解的。现在这具身体这么弱,需要每天都打上一遍。练完拳后,沈朗找来了沈大他们。
“今天跟着我去看看土地——”沈家在灵丘县世代经营,拥有田地五千多亩,是灵丘县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也就是靠着这些,沈家的日子才能过的滋润。
“是——”沈大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他们隐隐觉得,自从昨天少爷醒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哪里会关心什么田地啊,怡红院什么时候来了个当红的姑娘那才是他关心的。不过这样确是很好!作为依附于沈家的奴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希望沈朗走正道,沈家越兴旺越好。
沈家的田地都在县城外面,离着比较远。一行五人都骑了马,小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地头上。这一片土地大约有二千多亩,名叫五里屯。是沈家众多田地中最大最好的一块。
地旁搭着一些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那是沈家的佃户住的。其中有一家青砖瓦房,是唯一一间还算看得过去的。那是沈家打理田地的管事住的,也都是沈家的家生奴才。得知沈朗大驾光临,已经急忙赶来了。这人身材微胖,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的白白净净的,也是赐名姓沈。
沈朗待他行过礼后。开口道:“去找个Jing通庄稼活的人过来,本公子有用。”“是——”沈管事连忙恭恭敬敬的道。同时心中暗中纳闷,少爷今个是怎么了,以往从来不到这里来的,今天不仅突然来了,还要找这些泥腿子干什么!而且这些泥腿子看见少爷来了,都像是耗子似的躲起来了。还不太容易找呢!不过这些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嘴上不敢说。沈管事去了好一会,才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佃户来了。
这个老佃户身材还算高大,不过面容苍老,一双手更是粗糙得像是开裂的松树皮。身上的棉袍处处都是小洞,整个身子已经被沉重的生活和劳作压得弯了下去。
显然这个老佃户已经知道躲不过去了,一见到沈朗,已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的见过沈大少——”
同时心中惴惴不安,都说这位小爷蛮横不讲理,今天被他逮了个正着,看来是要惨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快快请起!”沈朗赶紧扶起了老佃户,同时心中暗暗咒骂。万恶的封建社会,让岁数这么大的老人家给我行礼。
老佃户这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偷眼看了看沈朗,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不是都管他叫小霸王吗!说是如何如何的不讲理,可现在一看,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啊。
“老人家,陪我下田走走吧——”
“好好——”老佃户连忙应道。沈朗在他们的陪同下下了田,仔细的看着。情形看上去很是不妙,麦苗只有一寸来高,连正常的一半都不到。田地中的许多地方都已经开裂,虽然田地中隔着不远就有一些水井,不过差不多都已经干涸了。
“少爷,这贼老天老是不下雨,所以这麦苗长的差了些。”陪同的管事赶忙解释道。
沈朗点了点头,这是他知道的。因为从明朝中叶到现在为止,就是气象史上赫赫有名的“小冰河时期”。南方大涝,北方大旱。属于十足的天灾!而现在正是“小冰河时期”中灾情最为严重的。田里的麦苗长不好也就不奇怪了。
沈朗又与老佃户聊了起来,仔细的了解每亩的收成,平时的日常管理。种些什么庄稼等等。老佃户开始还有些畏惧,后来看见沈朗笑眯眯的,说话也是和颜悦色。这才慢慢地放开了。
“回禀少爷,咱们这地里一年二熟。一茬谷子(中国的南方北方对于谷子的特指各有不同。南方指水稻,北方指小米。)一茬麦子。若是风调雨顺的话一年可以产粮15石左右(约等于300市斤)。这是第一等的好地,若是第二,第三等的,还要少一些。”
老佃户又看了看到处已经gui裂的土地。叹了口气道:“可若是像这样的灾年,估计能有一小半都够呛!”
沈朗皱了皱眉,与后世轻轻松松上千斤的亩产相比。这点产量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嗯,这方面可以做做文章,以后自己的发展可是离不开粮食的。
看完了土地,沈朗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到了老佃户的家里,看看他的生活情况。老佃户住的也是一间茅草屋,家里还有几个孙儿辈。也都是长的面黄肌瘦,头大身体小。
而锅里煮的饭食更是惨不忍睹!一大锅水里飘的只是些野菜。拿把勺子舀了舀,勉强在锅底找到了一些米粒。
“少爷,这还算是好的,老爷体谅咱们。只收五成的租子,再交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