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这种发质,那绝对是一个星期洗一次头,洗头多麻烦啊,本来想剪短发,她妈死活不让,每次洗个头吹干都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
步凡呆坐在床上摸头发,突然有阵凉意袭来,她抽着打了个寒颤,把一旁的羽绒服外套给抓过来盖在自己后背上,胡乱踩上她的一脚蹬毛毛鞋四周打量了一圈。
房间门口的锁链是套着的,所以谢终南肯定没出门,即使谢终南再牛逼也不可能从外面把锁链给套上。步凡先是把旁边的厕所门推开,里面一片漆黑啥也没有。
她又继续往里面走,这个房间特别大,别说现在春运期间,就是放在平常都得收两三千一晚上的套房。这次跟着谢终南出来混了张机票,还能混这么多天豪华套房,步凡忧伤的晃了晃头,励志要努力学习成为一代富豪,才能和谢终南勉强撇去智商上的差距不谈,金钱方面稍微扯个平手。
在楼下找了一圈没人,步凡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沿着扶手踩楼梯往上走,主要她不知道灯在哪儿开,只有昏暗的两盏黄色的灯在旁边候着,步凡看得不太清楚,每一步都走得特别费劲,特别慢。
楼上陈设特别简单,一个麻将桌,一张床,一个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电脑。还有一个支出去的阳台。
阳台上站着一个人,没说的肯定是谢终南了,不然就是从楼下看起来起码得有二十层的楼距爬上来看夜景的小偷。
谢终南整个人靠在扶拦上,背对着步凡。外面的风看起来特别大,谢终南的头发在风里左摇右晃。她都头发老是用一根黑色的绳子束起来搭在后背上,不像她和俞瑶有事没事就在想要换个什么样的蝴蝶结款式发绳更能符合自己的气质。
全身都是黑的,步凡觉着谢终南要是这样走到外面去,没准真的能和黑夜融为一体,头发也黑得不行。说来也奇怪,谢终南不吃饭肯定是营养不良的,怎么这头发比她看着还黑呢。难道是遗传?
步凡没见过谢终南她那个红包用转账没有女儿电话的爸爸,只在谢终南的朋友圈里看到过她的妈妈,她妈妈头发看着有点细,阳光下有点偏黄,那谢终南的头发和身材可能都更像她爸。谢终南这么好看,她爸虽然感觉挺不负责的,但应该也是个帅哥。
接着,步凡看见前面仿佛一望无际的夜色之中出现了一圈白眼,然后谢终南戴着戒指的那根中指和旁边的食指夹着一根正在冒红光的棍状物体垂了下来。
又在抽烟!
步凡快速跑到阳台口,猛的把门一把推开,外面的大风劈头盖脸的朝着步凡吹过来,把她的所有话都给吹回了肚子里面,还逼得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确实没法说出话来,最后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句,
“卧槽。”
谢终南听见有声音很快的把头转了回来,再看见来人是步凡的时候,眼中的那股子戾气便消散了,又变成了之前那样平和的样子。谢终南把手上看起来刚抽了三分之一的烟丢得了地上,又用脚把冒着火光的烟头给踩灭了。
这个样子看起来明明该是很可爱的,就像是之前步凡让谢终南不要皱眉,所以每次她看见步凡的时候眉毛就会自己展开。
昨天她让谢终南不要抽烟,今天谢终南看见她就把烟丢地上给踩灭了,可是步凡并没有因为这样心情好起来。
因为谢终南丢的那颗烟头旁边,起码躺了得有十颗。
谢终南看着她,指了指房间里面,然后轻声道,
“冷,进去。”
步凡没像谢终南那样把头发束起来,披在背上的头发被吹得就跟在拍洗发水广告似的,步凡有一下没一下的把吹到脸上的头发往下拨,刚准备开口,不是被风呛到说不出话就是头发又吹她嘴巴里来了。
谢终南看着这一幕勾着嘴巴笑了笑,然后不知道是从手腕上还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黑色的项圈,因为这期间她的头发又挡完了她的脸。
步凡接过谢终南递过来的发绳,胡乱的把头发给扎在背后,面前的风吹得她脸上发痛,总算知道西藏同胞的皮肤怎么那么干燥了,就是被这妖风给吹的。
她干脆背过身,让风只能吹到她的后背,谢终南也跟着转了过来,盯着地面一眼不发。步凡转过来之后觉得脸上有点微微的发麻,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了,但是是能开口说话的,她斜眼看了下谢终南,
“你有病啊谢终南,外面冷得都能下雪了风这么大,你刚退烧就站这儿吹,干嘛啊?抽着烟觉得自己特酷是不是,觉得可以去扮演忧郁小王子了是不是!”
步凡说到后面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谢终南,你说了你不抽烟了的。”
谢终南低头看着她,眼睛里虽然没了之前那股子让她害怕的戾气,可是最近透露出来的,是让步凡心里发颤的绝望,但是谢终南还是轻轻上扬了下嘴角,
“好。”
“好个屁好,你之前也说好,结果现在抽这么多烟,你现在全是烟味特难闻你知道吗?”
步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俞瑶在一起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