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半晌后一声长叹。
“……”无法理解的沈大小姐,索性别理她好了。
“你准备好出发了吗?”可是不自知的沈肆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学习固然是夏向晚愿意的事情,可是发生在这当口就像是赶人,等她夏向晚彻底离开后将夏鸾生占为己有。免不了用恶意去揣测身侧人的言行,夏向晚回答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恹恹:“准备好了。”
“嗯。”沈肆淡淡地应道,“我有时间会过去找你的。”
这句话落入了夏向晚的耳中不是滋味,她猛地转过身瞪了沈肆一眼,可是在黑暗中只能够看到那依约的轮廓,什么样的眼神和情绪都被黑沉沉的夜给压制住了。心里乱糟糟一团,她抿了抿唇道:“沈大忙人不要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沈肆:“……”
第19章 019
又是一个从哇哇大哭到最后垂头丧气认命的过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夏鸾生的口中出现最多的是“机场”这样的字眼,七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大人们说的话她已经听懂了几分,而天真的性子会使得她把一些玩笑语当成了真。沈肆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过渡到现在的从容不迫,她是想要补全那缺失的七年,可是她的性子却让她不能像夏向晚一般,对孩子宠溺而纵容。
蝉声在萧瑟的秋风中被驱逐殆尽,而冬天的严冷在漫天的雪花中到来。在院子里堆雪人的夏鸾生,看着自己的杰作,猛然间又问到了夏向晚的归期。沈肆的眼神有些闪烁,她与夏向晚的联系几乎没有间断过,可是只能够从电话里听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夏女士死活不肯与她视频。偶尔在听她说生活点滴的时候,能够听到一旁轻快的笑语。时间过得真快,脆弱的夏女士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里。
慢慢的、慢慢的,沈肆的心头被一种名为“想念”的情绪笼罩着。
后半年的工作几乎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上,有了乖孙女的沈父更加没心思管束公司大小的事情,而是将它全部丢给了儿女。忙得抽不出时间,这不算夸张,大概是对她在宛城放纵那段时间的报复吧,所有曾经被她堆压或者推给兄长们的事情,如今翻倍的压了过来。等到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却已经到了年末。
“沈总,有个会——”电话里秘书的声音支支吾吾。
沈肆眉头一皱,心中的各种情绪似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冷声道:“会什么会?哪几个家伙是用来当摆设的吗?”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一趟,按照夏女士在电话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回来过这个新年,就连拿生生当诱饵,她也死活不上钩。还真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不成?以夏女士的秉性,做出这种事情完全在意料之中。
沈肆不是一个对艺术感兴趣的人,跟大师托尼斯能够牵上线,更多的是靠朋友,她只是知道这个人是夏向晚崇拜的对象,是给她未来能带来无限可能的人。当初放下的梦想必将有重拾的时候,而现在的她并不会因为当初折翼而停留在原地。在心底沈肆希望夏向晚飞得更远,她是知道夏向晚这种被隐藏在情绪深处的渴望的。近十年的羁绊并不意味着她们之间有十年的情意,沈肆确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将那真实的几个月给无限延长。
——向晚吗?她已经回去了。
是殷勤上前表达思念,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亦或是霸道总裁式的张狂……在出发前沈肆到了柳遇那个损友处取经,临到地点的时候还没有做出抉择。然而,她的所有准备和微妙的忐忑最后在别人的一句话中轻而易举地化作齑粉。
夏向晚回去了,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回到了宛城。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了肩头,沈肆没有看雪的闲情逸致,那位热心的人见她沉默不语又问了几句她跟夏向晚的关系,最后在几句“呵呵”的笑语转头离去,眸光格外的意味深长。
“哈哈哈哈,你的小娇妻翅膀硬了,就要飞走咯。”电话里的柳遇果然是非但没有同情心,反而恶意而放肆地嘲笑。沈肆早知道是这种后果,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购买了返程的机票。冰天雪地,四面是冬风的凛冽和酷寒,沈肆勾了勾唇角,暗沉的眸光中是比霜雪还凉薄的寒意。
夏向晚并不是一个人回国的,与她同行的还有同为托尼斯弟子的叶lun。
“夏,是谁给你电话?”在看见夏向晚与沈肆简单的通话后,叶lun好奇地开了口回答道。她在华国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中文,走在街上与人沟通完全没有问题,纵然偶尔夹杂着奇怪的腔调。她跟着夏向晚来到海城,说是要见识见识这个国际大都市里的传统新年。
外国的与未知的总是让人充满好奇和向往。
夏向晚皱着眉沉思了半晌,才应道:“朋友。”
“之前听你说你有个可爱的女儿,她在哪里?”
“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了,你先在酒店待着,我得回去一趟。”夏向晚面上露出了一抹愧疚。她至少得在沈肆归来前回到沈宅里去。如果是她的家倒是可以邀请叶lun一住,但是沈宅却是一个于她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