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凭轻淡淡一笑,带着释怀与深深的敬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目送白彦竹兴高采烈地离开,董铭恩哭着要去扒郑凭轻肩膀,被他冷冷一瞥,双手在空中生硬地转了个方向,改去扒小伙伴周道塔的,一边扒一边用眼尾余光瞄郑凭轻:“老大,你刚刚只是应付白老师的对不对?”
郑凭轻看着他们,十分冷酷无情:“不,我认真的。”
这下不止董铭恩,其他人也纷纷惊了,周道塔声音都劈叉了:“老大,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过快乐高三的吗?”
郑凭轻嘴角抽了一下,一时间也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辱骂他们,毕竟上一世的自己在真正进入社会之前,也曾经这么天真过。
最终,他只怜爱地看着仍然不谙世事的朋友们,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想到你们的成绩,我就快乐不起来。”
董铭恩和周道塔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样的疑问。
“走,先去找林遣他们。”郑凭轻一挥手,率先往废弃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路上,董铭恩忍不住偷偷喊周道塔:“你帮我看看我背上是不是有个手印,我怀疑老大想谋杀我。”
周道塔也很疑惑:“老大这是怎么了?”
本来他们都以为郑凭轻要喇叭是拿来和林遣对骂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突然赞美林遣。
这让他们八班的面子往哪搁?
董铭恩比他还要茫然,这时一个脑袋偷偷凑了过来,是另一个朋友娄星光。
娄星光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林遣使了什么手段啊?”
娄星光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人对视一眼,自觉解开了郑凭轻突然向林遣示好的秘密。
董铭恩右手拳头拍在左掌上,愤愤道:“林遣太卑鄙了!”
周道塔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别让老大听到了。”
娄星光点头附和:“老大既然没有说出来,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董铭恩为郑凭轻的忍辱负重心痛不已,对林遣的怒气更重了:“林遣到底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大都敢怒不敢言?”
娄星光沉着声音继续分析:“我猜,是不是和我们的成绩有关?”
几人再次互相看看,顿时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要说郑凭轻最奇怪的行为,除了突然向林遣示好之外,就是无缘无故开始关心起他们的成绩来。
若说他们刚才还觉得困惑不解,此时便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们八班和林遣那帮人斗了那么久,各方各面可从来没有落过下风,唯一比不上林遣他们的,也只有成绩了。
难怪郑凭轻说,一想到他们的成绩,就快乐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林遣对郑凭轻做了什么,但如果不是因为成绩差,他们也不会被抓住把柄。
董铭恩大为鄙视:“林遣臭不要脸,以为仗着成绩好就能为所欲为吗?”
周道塔拉了他胳膊一下,用眼神看了看郑凭轻:“最少,他成功欺负我们老大了。”
董铭恩噤声了。
郑凭轻的背影高而挺拔,顶天立地,但他们知道,因为他们的不争气,这看起来无坚不摧的背上正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我们不能让老大一个人面对。”董铭恩握紧了拳头。
其他人纷纷点头。
几人正团结在一起表决心,忽然班上的另一个同学从旁边窜了出来,冷不丁凑近了问:“你们在做什么?”
董铭恩正一肚子火,在他们的带领下,八班一直是全班一起讨厌林遣的,便没有藏着掖着,对着这个叫苟新豆的同学恶狠狠地说道:“准备去找林遣算账呢。”
“骗人的吧。”苟新豆满脸不信,“你早上还说郑老大要在誓师大会上羞辱林遣,郑老大都这么羞辱人的吗?”
因为传错消息,他刚刚还受了霍业瑞一顿气,此时难免保持了几分警惕。
“我呸!”董铭恩正想破口大骂,猛地意识到郑凭轻走在前头,忙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那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你懂吗?”
苟新豆同学表示他书读得少,不懂这么高端的战术。
“那都是林遣卑鄙无耻的Yin招。”出于对郑凭轻面子的维护,董铭恩没有把他们的猜测说出来,只使劲往林遣身上泼脏水,虽然一个实际例子都举不出来,但他丰富的骂人用词还是成功让苟新豆相信他们确实和林遣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林遣真是人面兽心啊。”苟新豆忍不住与他们同仇敌忾,又问,“所以,你们这是去找林遣算账。”
“算账便宜他了。”董铭恩哼了一声,把指关节握得“咔咔”作响,“这次要让重点班的人付出代价才行。”
要让他们知道,郑凭轻不是林遣可以欺负的!
苟新豆努力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低声问:“比如?”
董铭恩一时被问住了,妈的,他还没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