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稀释下并不觉得冷,更多的是冬日阳光的温暖和美景的惊喜。哪怕是行走在夜晚凛冽的风中,至少我觉得寒气也被流转的星辰吸去了一半。
三月的贝加尔湖渐渐进入融冰期,南线相较与北线更显辽阔和荒凉,我站在广袤的贝加尔湖上,听到从深海里爆发出阵阵冰破裂的闷响,这闷声响彻在空旷的贝加尔湖上,让我感到心有余悸,仿佛自己随时都可能掉入深湖里。向晚却不以为然,俯下身去趴在冰上听冰爆裂的声音,既刺激又惊心,我说:“向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掉下去别指望我去救你啊。”
“我若是掉下去,也要拉你一同下去。”说完,便拉我一起俯身听冰层爆裂的声音。低头,俯耳,冰城爆裂的声音清晰可见,我和向晚脸靠着脸,可以彼此听见各自的呼吸声。我甚至可以看见向晚脸上极细的绒毛。
你说,这时如果冰层破裂,在生命结束之前你最想做的事情的是什么?
那一刻,我想到的居然是小妖。如果现在就死了,没有见到小妖那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这是我藏在心底的愿望,我当然没有告诉向晚。
我没有回答,我把问题推给向晚。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女友,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看着向晚,她的眼神里写着喜欢一个人才有的神色。我避开她灼灼的目光。起身说,来,这么好看的景色,不多拍些照片真是可惜啊。向晚站起身,捋了捋额前一缕细丝说:“你分明是想拿我当实验,练习下你的人像摄影技能才是,不过没关系,本宫乐意。”
第二天一早,向晚按捺不住激动,似乎昨天的兴奋之情还未散去,早早醒来催我出发。
南线主要看气泡冰和冰裂,这里的冰比北线更清澈,透蓝的冰裂形成形态各异却很有艺术感的形状,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向晚像个孩子似的大呼小叫,说如果可以,真想一直呆下去。我说:“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你快起培训机构上班,好早些还我房租费呢。”
晚上,我们住在胡日尔村的一间民宿里。胡日尔村是贝加尔湖边的一个村庄,作为一个如此闻名的景点,胡日尔村的道路还是原始的状态,到处都是沙土路,车辆过处,扬起一路的灰尘。每次远远的看见汽车驶过来,向晚老远就拉着我躲到边上去,然后借故将脸埋进我的胸前,等车子开过,拍拍我身上的灰尘笑着说:咱俩怎么像是跟逃难似的。
这里的大多数村民依靠旅游业为生,村民就地取材,建了很多木屋民宿,形状各异的木屋星罗棋布地散落在大地上。每家民宿几乎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植上一些花花草草。
入住的这家民宿的主人是一个俄罗斯大妈,体态丰腴,满脸笑容,一脸的和蔼可亲,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细致而又耐心。大妈有个女儿,和大妈的和善相反,女儿总是一脸严肃,好像总要有大事发生的表情。女儿的鼻翼上散落着很多的小雀斑,每次见到她时都电话不停,忙里忙外不得停歇。作为旅游旺季,这应该是村名们最忙碌的季节吧。
那天,所有的住客围在民宿的院子里,篝火照亮了夜空,大家喝着伏特加,吃着烤rou,每人轮流上前演唱本国最有名的歌曲。
轮到荷兰女孩,那两名荷兰女游客似乎有些high过了头,忘情地走到人群中央,跳起了拉丁舞,修长的身姿在火光中似银蛇舞动,妖娆又妙曼,跳着跳着就互相贴在了一起,然后便开始眉目传情,忘情接吻。
向晚倾身靠向我,耳语道:“若如,他们这样会不会被抓起来呢?不过这个两个女孩,在车上我就看出了端倪,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的第六感果然很灵验啊。”
底下有人开始尖叫,吹口哨。我说:还真没有看出来,在恐同的俄罗斯,在偏僻的胡日尔村,村民的思想还挺开放啊。只有俄罗斯大妈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有伤风化的表情,然后转身回到了屋内,走之前,特意走到我和向晚的跟前,问我要不要回去休息,时候已经不早了。
那晚向晚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向晚的脸因酒Jing涨得红扑扑的,像一朵初绽的桃花。
向晚踉踉跄跄回到屋内,刚推开房门,一个趔趄,撞倒在我的怀里。向晚眼里的渴望我不是没有读到,然而每到这时,小妖的样子就会出现我的眼前,成了横亘在我和向晚之间的一道鸿沟。在身体心灵之间,我无法做到这两者的分离。
那一晚,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黑夜像一张巨大的网,吞噬了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和难以言状的情愫,透过窗外的玻璃,只有夜空的星辰如蓝宝石般闪烁出深邃的光芒。
许久,向晚含糊不清地说道:“若如,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我说:“哪有什么心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次日清晨5点多醒来,发现身边不见了向晚,出门才发现,向晚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朝霞满天。
远远望去,红通通的霞光照亮了整个天空,层层云雾在天边飘浮游动,错错落落,透着霞光的云彩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