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终于灭了,小遥才赶了出来。
流水闻声停了下来:“他,醒了?”
小遥应着:“还没有。”落花入梦耗费了许多Jing力,还需睡一会儿。
“师父,埋在哪里?”劫后重生,很多事不得不想开了,流水对以前的有些所作所为心生愧疚。事后冷静下来,流水知道,很多错,不能迁怒他人。
小遥一个箭步冲上前拉起流水的手就开始跑:“我带你去个地方。”
来到崖边,小遥二话不说便抱起流水冲进云雾,登上岛。小遥又领着流水来到墓前。
流水看到墓碑,噗通便跪了下来:“不孝子上善若水叩拜父亲。”磕完头,流水又朝着中间个磕头:“不孝子孙上善若水叩拜上善祖先。”流水曾在家谱上看到过上善溶月的名讳。最后向米氏老人磕头:“不孝徒儿流水叩拜师父。”
小遥立在一边解释着:“师父说上善家的这两个墓都是衣冠冢。师父还说他愧对上善家,所以一定要我保你性命,留上善家最后一丝血脉。”
流水无脸面对米氏老人,垂着头,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流水师兄,不论前程往事,你好不容易才苏醒,莫要再执着了。”小遥也不想再深究了。反而越究越乱。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让它乱成一堆吧。
“三界现在如何?”流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混战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下界的主将消失了,我猜应该是死了。人间兴起了土垚家,正和人皇争。上界木朗家和金钰家都换了家主。”小遥知道的这些,还是莫叶偶尔出趟远门带回来的消息。
流水看着三座墓碑,反倒越发的沉静了:“我想在这里待会儿。”
小遥指着旁边的木屋:“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当初小遥在岛上无事,干脆建了个木屋,好让自己在岛上独居。
小遥心里还记挂着落花,不敢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开。
“小遥,”流水叫住小遥,“若是他醒了,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但是。”小遥觉得落花应该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流水继而说道“告诉他,放过彼此,放下过多的执念,方能得清净,才不负这个世界。我心意已决。”
看着流水的背影,小遥心头掠过一丝悲怆。
落花醒来的时候,抓住小遥的第一句话便是:“流水呢?”
小遥照着流水的话说,落花先是眉头紧蹙,然后松开了小遥:“只要他还活着,我愿意成全他的清净。只是他才醒来,身体一定很弱,我这就抓几条鱼,还得劳烦莫兄弟炖了,小遥给他送去。”
小遥点点头,落花便剑一般的的冲了出去。
莫叶走到小遥的身边:“你这师兄到看得开。”
“也许是吧。”小遥原以为落花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异常的平静。
当小遥准备出门时,落花叫住了他:“替我捎句话,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他归来。”
小遥把汤带到了,也把落花的话带到了,小遥把汤带到了,也把落花的话带到了,但是流水只是喝了口汤,略微的点点头,不作回应。
爻一如既往地来到厨房,第一次看到木朗书偷偷送来的食材掉的到处都是。爻一样样的拿起放好。照常弄完早饭就上山给师父清理坟墓。第二次看到食材散落一地,爻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紧张。这次爻没有闲心把食材捡起来,而是冲出了宅子,直奔到了木朗书自建的茅屋。
爻在屋外胆战心惊的站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雪儿躺在木板边。木板上木朗书沉睡着。爻蹑手蹑脚的走进。雪儿自动的离开。
“你怎么来了?”木朗书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来看看你。”爻发现木朗书的Jing神不济,心里发虚。
木朗书浅浅的笑了:“你胖了。”
“你瘦了。”看到枯瘦的木朗书,爻的心被紧紧地捏住。
木朗书还是笑着:“多半是饿的。”
“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说完爻飞一般的冲下山就开始给木朗书做吃的。
再回来时木朗书又睡着了,爻轻轻的唤着:“主人。”木朗书没有回应,爻继续喊着:“阿书。”木朗书还是没有回应。爻把饭菜放好,准备扶起木朗书,发现他白骨的手从被子里滑出,吓得爻加大力度喊着:“阿书!”木朗书依旧没有回应。爻抱住木朗书,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喊着:“阿书。阿书。”但是木朗书再无回应。
爻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胸口硌着东西,轻轻地拂开衣领,爻看到了木朗书的胸口只剩白骨,惊得爻把衣服给木朗书理好:“阿书。以后我日日给你做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爻一边说一边掉泪珠子。
雪儿徘徊在木板边,低声的哀嚎着。
醒过神的爻最后把木朗书葬在了师父的旁边。每天一如既往的上山祭奠。只是除了祭奠师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到最后,爻直接把木朗书搭的茅屋搬到了山上,直接守在墓边,不再下山。
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