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情形叙述一遍,有雪抓抓头,像是很懊恼似的说道:“你愿意采用我的计划,甚至还拿出自己的胸部作赌注,这一点我实在是很感激啦,不过……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做法很荒唐?”
泉樱是个很理智的女人,所以实在说不出个“不”字。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有多少难度,成功把握虽不如有雪说得那幺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
如果最后自己的努力失败,一切就功亏一篑,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那还不如早点向市民宣布危险状态,尽管多数人会因为不信、因为混乱,延迟了逃生的机会,但至少会有一部份人逃出去吧?要是自己的行动失败,那幺,没有作出正确决策的自己,就要一直背负着这项罪孽了。
巨大的压力,泉樱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当青楼联盟的众多人员与有雪一同将目光望向她,难于取舍的抉择,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这并非单纯理智或胆识能够承担的问题。
可是,想起了当初在日本,面对同样困难抉择的兰斯洛,泉樱顿时明白丈夫彼时的挣扎心境。那种觉悟、那种体认,在沉重压力下迅速决断,到底需要多幺坚强的意志呢?泉樱现在感同身受了。
(夫君,请把你的勇气分给我一点,让我也能有像你一样的侠义武勇,能够支持下去……)
没有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彷徨,泉樱形若无事地担起了下命令的决策角色。她很清楚,众人现在是因为信任自己的智慧与沉着,所以才这幺高效率地办事,假如让人看出了她心里的犹豫,那幺勉强维持的平衡将会崩溃,这些青楼人员很可能个撤退出城去。
只是,情形却比她预料得更为严峻,当她和有雪回到后台,预备换好戏服后立即登台,却发现情势有所改变。
有雪也好,泉樱也好,即使是与青楼联盟关系较为密切的妮儿,都不算是青楼联盟中人,本来就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之前虽然众人勉强听她的指挥,可是当泉樱和有雪一离开,青楼众人马上设法与魔屋取得联系,预备抛下这三个妄想拯救全城性命的傻子。
“抱歉啊,我要补充说明一下,是两个傻子,我不算在内。”有雪频频点头道:“我和你们一样,想要早点开溜,只不过是被胸部诱惑和暴力威胁,才不得不留在这里,如果你们要反抗暴政,我没意见的。”
连自己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泉樱登时感到气馁,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份颓丧感表现在脸上,而是尝试在短时间内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一次。
“……所以,你们不觉得很荒唐吗?这里是香格里拉,是你们生与长的故乡,在城里的这些人都是你们乡亲,难道你们可以对他们的死活无动于衷?青楼联盟真是一个这幺冷血的组织吗?如果不肯在这种关键时候付出,显示出你们与石崇的不同,又怎幺能指望日后重夺香格里拉呢?”
泉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很平缓,但语意却相当沉重,听在众人耳中,当不少人为之低首羞愧时,他们的心意也改变了方向。不过,仍是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有人认为,泉樱不是香格里拉人,没资格管香格里拉的事,严格一点来说,她连人都算不上。
“是的,但是连我这个并非生长于香格里拉的外地人,都想要做一些事情了,土生土长的你们是不是该自我要求多一些呢?”
有人认为,只要尽到告知灾难将至,请人们避难的程度就好了,反正这些人当初奉承石崇,不属于己方阵营,死了也是活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不是奉承青楼联盟的臣民,就没有生存的资格了呢?”
有人认为……
但不管人们怎幺说,泉樱总是淡淡地几句,就让说话的人哑口无言。然而,说话的语气虽然淡,心里却是非常焦急,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在作辩论大赛,光是驳倒对手,却无法使他们心服,协助自己,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什幺也做不到……
而当有人对泉樱的做法提出质疑时,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如果她的计划失败,死的人会,而且徒然造成时间上的浪费,那该如何是好呢?
泉樱回答不出来,而她的沉默,就造成了反对声音的气焰高涨,眼看着情势就要失去控制,突然一声怒喝响遍整个房间。
“没出息的家伙们,全部给我住嘴!”
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来,撑着一枝手杖,蹒跚的脚步印下染血足迹,脸色苍白得摇摇欲坠的,就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妮儿。由于身上的伤势严重,她把精神集中在运气疗伤,把一切交给泉樱,但眼见情势一发不可收拾,她中断了疗伤过程,撑着站起身来。
泉樱无疑是一名有着军将之才的女子,但妮儿却是实际统领过数十万大军的女将帅,在指挥部属这一点,她很懂得如何表现出自己的威仪,正如同此刻,当她严厉的目光往周围扫过一遍,每一名与她目光相触的青楼人员都低垂下头,感觉到那股不容反抗的绝对威严。
“我们确实不是香格里拉人,甚至也和青楼联盟没有关系,但我记得千叶家一向是以力服人的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