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杭州城,泉樱有着很多的感慨。她在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比起升龙山与白鹿洞,杭州无疑更让她有故乡的感觉,只是以前待在这里养病的时候,心里头充满不甘与无奈,总想着以后病体痊愈,要如何干一番大事业,如何让龙族名动天下,重振过往荣光,所以在那段时日中,自己从不曾享受生活的平静之美,一心只想要早日离开。
现在重新漫步在城里的街道,看着两旁行人大袖飘飘,手中提着当地特产的油纸伞;黑瓦白墙的传统房舍,店铺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旗帜;走在街上听到的声音,有赌馆歌楼的吆暍喧哗,也有雨过天青的残水滴流;特别是夕阳西斜的余烬红霞,照映在街旁种植的青翠垂杨,杨柳青青的摇晃飘逸,溶在含着雨水气息的清风中,让久违的归人倍觉Jing神。
“哦,感觉很好呢,被这样的风吹过,很舒服喔!”
旧地重游的兰斯洛,显得Jing神很好。比起雷因斯的千年建筑,杭州的文采风流更有一番贴近自然的风味,尤其是长街边遍植青青柳树的雅致,让兰斯洛大为欣赏。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里本来就是千年经营的繁盛之城,既有人文丰采,又有美景良辰,也难怪你会喜欢。幸好,你没有说什幺一定要把这里打下来之类的话,那就煞风景了。”
泉樱与兰斯洛并肩而行,两个人的身材都算高,站在人群当中本已显眼,而泉樱离开飞空艇时,并未刻意梳妆遮掩容颜,她的倾城仙姿就像一颗明星落入俗尘,引起周围左右的人们阵阵惊叹,从忍不住注目观视,到仿佛触电似的傻在当地,被旁边的人给撞倒,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小小sao动。
“那个美女是谁啊?”
“像朵鲜花似的人儿,真是漂亮,怎幺以前没看过?”
“看那细细的腰,标致的脸蛋,真是无双无对的美人儿啊……不对啊,以前好像看过她,我对那个屁股的圆圆曲线有印象,但是那张脸……”
类似的耳语,不停地传入泉樱耳中,她微微一笑,只是把抓着兰斯洛的手臂拉得更紧一点,往他雄健的躯体靠去,羡煞了旁边的一众闲人。
过去与现在,容颜有什幺改变,这点绝对不可能。但是以前在这里,泉樱的面容与态度,总是有礼得近乎冷漠,尽管面上带着笑意,但每个人都感觉得到那道刻意隔开的鸿沟,而她那时苍白的雪颜、偶带轻咳的声音,也让人们只能远观赞叹其秀美,却难以亲近。
广寒丰姿能倾城,可怜冰琼二十春。
冰岭琼华、天上冷月,这是人们以前对她的印象,可是现在的泉樱却有了变化,与兰斯洛并肩而行的步伐,让她看来充满自信;唇间绽放的喜悦笑意,看来虽是略嫌失了仪态,可是却让人觉得甜美可亲,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发自内心的由衷幸福。
就是这样的变化,让地方乡亲不敢冒失错认,无法相信这就是那位失踪几年的冶艳美人。泉樱看到他们的疑惑神情,自然明白原因,心中暗自欣喜,却微笑着不语,希望能够多享受一刻携手漫步的幸福。
不过,两旁围观者的闲言闲语中,却冒出了一些不该出现的话语。
“这个美妞儿真是让人心动,不晓得是哪间ji馆的粉头,太漂亮……”
粉头,就是ji女,听到有地痞这样比喻,泉樱自然不喜,但她身旁的男人,情绪可不是一句不喜就能形容。
在泉樱有所反应之前,她整个身体被兰斯洛所带动,如同飘风一样转了出去,跟着就是轰然一声,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兰斯洛带到墙边,而他的一只手臂平伸,轰垮了大半堵墙壁,地上则是倒了一个口吐白沫的男人,两眼翻白,早巳被兰斯洛轰垮墙壁的一击之威给吓晕。
沉重一击,犹如雷动,附近的人们慌忙窜逃一空,泉樱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那人,正自苦笑,却发现兰斯洛的动作僵硬,好像有什幺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见那堵被轰去半边的土墙上,还完好的那一端,贴着一些画像,似乎是一堵专门张贴悬赏布告的红墙。
红墙上贴的悬赏文告,有些看来很新,但也有一些看来已经发黄,显然是悬而未拿的陈年旧犯。兰斯洛目光所瞄向的那个布告,正是一张半残破的旧贴告,文字看来模糊不清,但是图中所绘的那个重犯,不管怎幺看,样子都像是一头毛茸茸的大熊。
(啊!这张是……)
旁人看到这张缉捕公文,大概都不会有什幺感觉,但泉樱却对这张图像记忆犹新。那是当初兰斯洛与小草大闹杭州,地方官绘画出来的缉捕文件,绘图时候显然受到了某种误导,所以画出了这幅乱七八糟的图像,但是画中盗匪的真身,就是兰斯洛。
“唔,我对这张图……好像有点印象……”
兰斯洛模糊说了一声,突然身躯剧震,一手扶着墙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怎、怎幺了吗?”
“我的头开始痛了,啊……好痛……好像有什幺事情要发生了……”
“头、头痛?”
泉樱大吃一惊,华扁鹊所做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