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说话声中一袖拂出,劲风拍在后方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钢铁墙壁被他破开一个大洞。烟尘飞扬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体滚跌了出来,极度难看地趴倒在地上,从那姿态看来,不只肢体被锁链捆绑,身上穴道还被点住,所以才动弹不得。
怵目惊心的鲜红热流,在眼角余光中出现,一柄色泽乌沉的短匕首,破开了护身真气与皮肉,深深地直刺如内,伤及脏腑。匕首的末端,牢牢握在朱炎的掌心,正源源不绝地疯狂催劲,将那股火热炎劲传入公瑾体内,而朱炎脸上的那种笑容,完全就是得意的狞笑。
“我明白,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天底下任何事都有一个道理存在,不合理的事,就会有问题。我相信你与朱炎都有可能反叛我,但以朱炎的正直个性,绝不会做了不认。虽然他可能偷偷策划叛变,但是在事发之后躲得不见人影,不敢面对我,这种事情不是他的作风,让我动了疑心,也开始加倍提防你。既然你动手了,就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那幺朱炎在哪里呢?”
“朱、朱炎总监?”
公瑾一袖挥退朱炎,旁边的众人几
“在这种时候仍能挑拨人心,你确实很厉害,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刚刚就说过,信任有程度之分,这世上还是有些人值得我信任,我只是特别怀疑你而已。因为我身边所有的部署当中,只有你会为着利益,与我分道扬镳,平常时候是无所谓,但如今……没有能够把这一点掩饰好,就是你今天的败因。”
洗脑的手法很特殊,不是抹灭记忆,而是操纵情感,把脑中的恨意提升千倍,让一个被仇恨冲昏理智的朱炎,做出失常的行为。当公瑾察觉到这一点,他拂袖的动作就减慢下来,力道也大幅减轻,挥在朱炎面上的一袖,不具杀伤力,只是解去他脑中的异样能量,将他挥退,同时真气凝聚于小腹,阻止匕首深入,驱出入体炎劲,止住出血。
乍见以失踪的朱炎现身,在场的所有技师都大为惊愕。不明白事情怎幺会变得这般莫名其妙,又究竟谁是谁非。脑袋比较灵光的人,猜测多半是郝可莲密谋造反,先暗算朱炎得逞,将他藏匿起来,一切责任全都推在他头上,但详情如何,恐怕就只有朱炎或郝可莲才能解释。
公瑾五指拂出,轻而易举地解去朱炎身上被封锁的穴道。气血一通,内力恢复,这些缠身锁链根本困不住朱炎,一声怒喝,血红烈焰翻腾,精钢锁链寸断焚化,朱炎回复自由,只是血脉不通已久,一时无力站起,又跌坐回去。
“真是谢谢你了,一直到现在都还跟着我……晤!”
“朱炎总监被绑在这里,那……现在是谁在指挥金鳌岛作战?”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公瑾,听了这些话之后,表情却没有什幺变化,不但不受打击,反而还微微笑了起来。
肩膀微动,只要一记铁袖功拂出,近距离之下,配合绝顶天心意识聚力,别说让朱炎七孔流血,就算让他碎颅爆脑都没有问题。但是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公瑾察觉到朱炎眼神中的狂暴,这种异常的通红眼瞳,还有近乎疯狂的杀意,让公瑾明白朱炎出手的理由。
,恐怕也是在场不少人的心里话,甚至就连站在一旁的胭凝,都对郝可莲的评语感到无可反驳,暗自点头。
“总监为什幺会在这里?他不是失踪了吗?”
如果有得选择,谁愿意拥抱孤独?如果不是因为再无退路,谁都不会喜欢只有自己孤军奋战。―异 度手 打―身而为人,公瑾同样有着人的情感,尤其是在郝可莲叛变的此刻,朱炎的忠诚更显得可贵。虽然理智上仍薄弱地提着警告,但公瑾仍是伸出他的独臂,去搀扶这名始终跟随着他的友人。
“哈哈哈哈!周公瑾,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哈哈哈……”
话声到了一半,突然转为闷哼,当那股灼热的疼痛,在腹侧澎湃炸开,化做激烈的痛楚直袭脑部,公瑾甚至迟了片刻,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幺事。
(洗脑吗?我真是失算,居然被别人利用我的属下来暗算我。不过……也好,朱炎到底是没有背叛我。)
一字一句犹如惊雷入耳,自从耶路撒冷战后便不曾感受过的痛楚,强烈切割着小腹,由于唯一的手臂还扶在朱炎肩膀上,公瑾一时之间空门大开,没有抵御之能,只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反击。
“公瑾大人,请相信我,朱炎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还来不及再站起身,朱炎所做的件事情,就是愤怒地为自己分辨,向公瑾表示自己的清白。
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任何人”,但公瑾对朱炎的重视与信任,确是对其他人所没法比的。在前来中都的路上,公瑾对朱炎所采取的一切高压统帅,是有意逼得他自行离去或谋叛,不用扛负作战责任,公瑾心里也做好了朱炎可能叛变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听见朱炎这样大声地表明清白,听见他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这一方,公瑾苦笑之余,也难掩心中的一丝喜意。
说着难解的话语,公瑾往左侧移动。看到他移动的方向,郝可莲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