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像了。
这么多年,尤其是在自己母亲过世之后,他就一直在帮着梁清河找她。他并不排斥有个妹妹这件事。他内心里也是有一些好奇的。找了这么多年,他一度以为不会找到了。毕竟人事变迁,沧海桑田。
血缘关系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冥冥之中还是把她带到了他们跟前。
梁子恒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先开口了,声音很轻:“他是个什么样的爸爸?”
“很糟糕的父亲。”他想都没想。
她回过头看着他。
梁子恒说:“他在贵州躲债那段时间,我母亲带着我住在外婆家,我舅舅可没你舅舅那么好,我们母子受到不少白眼和奚落。我妈没办法,就带着我住在一处小棚子里,白天给人洗碗,晚上去捡垃圾。他回来之后,我妈想让他先安稳找个工作,毕竟那时候我都上小学了,却连个写字的书桌都没有。
他不肯,执意开始了第三次创业,那时候家里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了,他就去卖血,还把我妈为我攒的学费也偷拿走了。
服装厂开起来以后,他也比以前更加忙碌,最长的时候有十个多月没有回过家。
等到日子好起来,我妈也生病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姜栩沉默了半晌。
共同拥有一个糟糕至极的父亲这样的事情,竟然让她对梁子恒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血缘感来。
梁子恒的想法大概也和她一样,耸耸肩膀,似乎在说“你看,我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姜栩忽然笑起来。
梁子恒说:“虽然老子比较混蛋一些,不过我也是算是你哥哥,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可以跟我说。你现在的工作,我能帮到的地方不少。”
姜栩怔忡一下,说:“谢谢你。以前我对你的态度比较糟糕……”
“没什么。”
他倒是毫不在意。
回到酒店,已经快要一点。
姜栩赶紧给傅琰发了信息:“我回酒店啦。”
傅琰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怎么这么迟?”
姜栩站到落地窗前,手里绞着窗帘的一角:“傅老师……”
“怎么了?”
“没什么,”她克制自己的声音,想要让自己听起来若无其事,“就是很想你。”
她还没有方才见到梁清河的震动中回过神来。
落地窗外面,可以看到远方晦暗不明的海面,正同她现在的心情。
而这样的时刻,叫她分外想念傅琰。
早上姜栩是在敲门声中醒过来的。
她看了眼边上的时钟,才早上八点半。
姜栩披上外套,走到门口:“是谁?”
“客房服务。”
“我没有叫,是不是弄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看清门口的人是谁之后,姜栩愣在原地。
傅琰正站在门口。
带着些许温柔又狡黠的微笑,看的她心跳加速。
“你怎么……”她说话都结巴起来。
她简直怀疑自己是没睡好出现了幻觉,可是眨眨眼,人还在。
“你一说想我,我还怎么睡得着?”
姜栩一时喉咙好像卡了什么,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哽咽:“那你不是昨晚都没睡觉?”她又有些埋怨自己,“早知道不说了。”
傅琰走进来,顺手带上门,将她抵在玄关边的墙上,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晚宴上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嗯?”
“没……没有……”
他凑近了,在她脸跟前不到几公分的地方停下来,眼神似乎看穿一切:“还说没有?”
被包裹在他温热的气息里面,姜栩一时有些意乱:“你、你退后一些,别离我太近了。”
傅琰退后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无比认真地说:“栩栩,我很担心你。”
他的目光直视她,眼神里却并没有任何的指责,只是担忧。
他这样的眼神叫她的心里满是内疚。
姜栩上前一步,伸手勾住傅琰的脖子:“傅老师,我见到我爸爸了。”
她从不在他面前提及过自己的父母,聪明如傅琰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情。
傅琰知她昨天晚上定是经历了不少,把她抱到床边,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好,那你现在慢慢说给我听。”
过往的事情,姜栩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及。
早些年舅妈还会偶尔说一两句,后来看她实在抗拒这些事,渐渐也就不再提起。
这些事被她放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里,从不敢轻易拿出来翻看。
可是在傅琰的面前,她好像很容易就变得脆弱起来。
姜栩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说:“二十几年前,我爸爸做生意欠了债,为了躲债,躲到了我老家,认识了我妈妈。他临走之前,答应我妈妈说会回来找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