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办公室,将门从外面反锁上。
尤其他们那既冷酷而张扬的黑金色制服与结构精巧的白色霰弹枪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陆柏每时每刻似乎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表现在外的只有纯粹的冷漠。
除了一张老旧的方桌和十来张靠椅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其实在此之前,早已有人告诉闵雁,一号城的安保部队总部是何等模样。
然而当她接受严酷的训练最终被选拔入伍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陆柏特地在通话中提起执政官,闵雁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执政官则还有更重要的事务需要继续和议会商谈,暂不能返回。
他的头发剃得很短,而且也常常保持着这么短。
闵雁在末端的椅子上坐下,等待陆柏的到来。
右手边第一人起身,开始汇报:“我们对现场血迹与尸体残骸进行了检测,死者死于受爆破冲击后的
常人往往很难判断他的真实想法。
到了陆柏就任时,这一历史问题又被再度提起。
“废话就不多说了,”
当他示意众人坐下时,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显得不那么自然。
闵雁知道会议开始了。
有人问他,如果发生动乱,北城区遭受攻击,凭着这种破败的建筑,安保部队怎么与敌人周旋?而陆柏的回答是:“倘若安保部队都已经到了被人围攻的地步,那么就老老实实认命赴死吧。我们不需要拿一座堡垒来给自己强撑门面。”
然而因为各种原因,新总部的重建修缮工作一直耽搁。
一号城的安保部队总部坐落于北城区一角,除了在役军人以外,很少有人敢靠近一片区域。
虽然抱怨声不断,但最终此事还是不了了之,陆柏对于反对者的声音充耳不闻。
铁皮做成的楼梯被人踩得噔噔响,扶手上锈迹斑斑,散发出刺鼻的铁锈气味。
因为当她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服役生涯后,便明白,陆柏说的是对的。
而各地安保部队的总部并不都是这样的。
她穿过长廊,随手捏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皮靴踏上尽头的铁皮楼梯。
或者说,只有七十二区的一号城才是如此独特。
当她来到三楼的会议室时,其他几名C级干部已经悉数到场。
但当她正式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后,却不得不相信,那些传言全都是真的。
陆柏的体型远远比在座任何一人都要高大,超过190厘米的身高使他要稍稍低头才能进门,浑身健硕的肌肉将他的上衣撑得紧绷绷的。
十分钟后,闹铃响起,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原本一号城在经历过一场战火后,北城区建筑大多被损毁,新的安保部队总部便临时设置在城区一角的旧仓库中。
那时她常常以为这些来去无踪的黑影一定会住在像太空船那样的房间里。
这段时间桉件的一切进展,将会受到议会的严密追踪。
对此,闵雁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那时距离她少女时代的幻想已经过了十二年,但记忆犹新。
闵雁闭上眼,打算暂时放松一下精神,理一理思绪。
即是没有见过,任何人也都能够一眼认出他就是陆柏。
此时一号城已被暂时禁止出入,因此陆柏的航班将是这十天之中唯一的一趟。
当爆炸发生时,陆柏正在西半球1区跟随执政官访问议会。
因此当陆柏返程的消息传来时,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而今天一早陆柏便立刻发来通知,说自己今晚将返回一号城,亲自监督桉情进展。
当陆柏走进房间时,在这燥热的室内忽然生出一阵寒气,方桌旁的众人纷纷起立致敬。
这里的会议室自然也会给人什么惊喜。
没有人直视他的面容,因为那既危险,又毫无必要。
陆柏坐上首席,我不在的这三天,你们对程坚的桉子有多少进展?一个个说吧。
安保部队的权力与威慑力在民间曾经留下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传说。
她并没有等待太久。
很难想象他已经年过五旬。
不过陆长官在反复考察之后,声称“总部不必再另修,一切维持现状。”
首先是现场勘测结果——一队长,你先来说吧。”
闵雁小时候便已对安保部队充满了幻想。
她在队长的带领下第一次来到这里,便惊得目瞪口呆。
闵雁便第一时间与他取得联系。
然而闵雁一直将那些话视为打击自己理想的小人之言,丝毫不放在心上。
一号城总部处在全城最重要的北城区,然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里都完全不像是能匹配安保部队尊严的地方:建筑外部陈旧、墙皮脱落,地砖上布满血丝一样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