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肢体接触,牵手接吻都不可以。我很讨厌。」
这条钟岩就没法认同了,他好奇地问:「这怎么可能,拍戏的时候剧本怎么写就要怎么演,别说是牵手接吻了,有时候床也得上,你不知道?」
冯以辰皱了下眉,一脸嫌弃说:「你以后不接那种大尺度的剧本不就行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床戏才能拍。」
这条真是大大不妥。钟岩今年才刚签约辉煌,转型期间,人气青黄不接,远远没有他可以去选剧本的资格。
可是冯以辰手还扎着针,虚弱又倔强地直起脊背,眼神紧张得不得了,好像他不答应就是对他天大的伤害。
钟岩只能叹了口气说:「嗯,这个要和罗川商量下。」
冯以辰神色立马松弛,继而又局促起来,脸颊绯红,末了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第,第三条,你,嗯,我以后说不要了你就要停。」看到钟岩憋笑的奇怪表情,气成了根喷火的红辣辣低叫:「这有什么好笑的,那里到现在还疼啊!」
钟岩再也忍不住了,碍于冯以辰还挂着水不能把人抱怀里揉`捏,只好把他的脑袋揉成了个鸟巢,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把护士又给吵醒了,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钟岩笑够了,仔细地思考了下他的那么些条件,突然生出一种这小东西是在扮猪吃老虎的强烈感觉,而自己,好像正在走进某个柔软又温馨的陷阱,被生生地拿捏住了。
意外地心甘情愿。
只是他如果就这么干脆认栽,也未免太便宜了这得意洋洋的臭小子。
钟岩把他的手放嘴里轻轻咬了一下,问得流氓气十足:「我都答应你那么多条件了,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你要什么表示,不过分的话我都会考虑的。」
「哦,我只要你回答,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用了我的片子自摸了多少遍?哪部摸的最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冯以辰气焰瞬间全灭,打算不再理这个流氓,闭目养神。
钟岩第一次好好的和谁"谈恋爱",和以前每一次彼此心知肚明,随时散伙的床伴关系不一样,颇有点新奇和无所适从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喜欢一个人,无时无刻惦记着他,喜欢他乖巧地粘着自己,偶尔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或者爱语心跳加速,像是从来没谈过恋爱一般纯情到不可思议。
当然,这种无所适从钟岩也只是自嘲几句,过尽千帆,最后还是被一个脾气大,不懂人情世故的雏儿给拿捏住了。
他心里感叹,面上可不会表露出来,不然真是自砸招牌,干脆自绝于江湖,再也不用出来混了。
之前那部戏收工后,钟岩给自己和冯以辰放了个小假,不多不少一个礼拜,一来履行对冯以辰的诺言,全面调整一下自己以后接工作的范围,二来情场得意,总是想跟恋人好好腻歪腻歪,就算什么都不做,呆在家里做做饭,说说话都让人极其的心满意足。
周末的时候,钟岩邀请他的经纪人罗川来家里吃饭,他起了个大早把食材准备好,一看时间还早,催冯以辰起床吃早饭。
恋爱之后,这小东西肆无忌惮地爬到了他的头上,深深觉得被他伺候那就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哪里还有半点助理的样子,反而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养尊处优的不行。
钟岩也不觉得有什么,他骨子里有种照顾他人的本能,以前很少有这样的对象出现,现在有了让他好好伺候的对象,心底里还挺没出息地甘之如饴。
冯以辰有点低血糖,起床的时候容易神志不清。
钟岩乐得吃豆腐,把人里里外外的整好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早饭有鸡蛋火腿三明治,先随便吃点,一会吃午饭了。"
冯以辰套着钟岩宽大的旧T恤,晕晕叨叨地勉强爬起,发现左右两只拖鞋穿反了,努力清醒过来把鞋子的方向给摆弄对了,才跌跌撞撞去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清清爽爽,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他的,在他之前甚至和别人连手儿都没牵过。这种认知让钟岩很有点小得瑟。
离罗川来还有大半个小时,钟岩坐在沙发上随意翻了翻近期的娱乐杂志,冯以辰吃完三明治和咖啡挨着他坐下,百无聊赖,跟只晒太阳的小懒猫一样一倒就倒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外面的阳光十分不错,把他柔软的黑发反射出一些金黄的光泽,钟岩温柔一笑,把杂志合起来放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背脊问:"都大中午了还没睡醒?"
"就想跟你挨着。"冯以辰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像一根羽毛不小心刮过他的心尖,让人觉得又酥又痒,还有些甜。
说来奇怪,冯以辰似乎是把和别人肢体接触那省下的热情全往他身上放了。他爱靠着他,挨着他,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得碰着他,不管是胳膊碰胳膊还是手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