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豺狗,在我脸侧闻了闻。
就在我紧张不已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看向巴斯说:“巴斯塔德。”
然后便在几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巴斯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这会儿看不见人影才放下来,她胸口快速起伏着,我知道她和我一样紧张。忽然她拉起我就跑,越跑越偏僻,甚至灌木的硬枝在我脸上划下无数伤痕。
“你突然怎么了?巴斯?”
她毫不理我,只像风一样不停跑着。最后在茂密林间的一座木屋前停下,开门猛地把我推进去。我没站稳,整个人摔在地上,没等我坐起来,巴斯便压着我,双唇颤抖片刻才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回去吧。”
“回哪?”
“回你自己的世界。”
我无法理解,推开她撑起身子:“你让我回去?我怎么回去?不是你带我来的吗?你说飞机是媒介,可现在让我去哪找一架飞机带我走?”
“不是我带你来的。”
“那是什么?只有你我被丢下来了好吧?你是半人,回来理所当然,那我不是啊,我难不成还能自己从飞机上掉下来?”
巴斯看起来很伤心,我竟觉得楚楚动人,心里窝的火气顿时也散了大半。自从来到半人的世界,我就没有做过回去的打算,回不去是一个原因,也许我心里是真的不想回去,可巴斯不给我解释,这种压抑让我心浮气躁。
“你是被这里吸引来的。”巴斯忽然开了口,“只有两种人会被吸引过来:一种是对生活极其不满的人,另一种则是……”
“什么?”
巴斯低着头,眼睛却不住向上看着我,颇为小心翼翼:“另一种是、是自身背离了道德的人。”
☆、(二)
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我高二的时候。
西装打领高高瘦瘦,一副金属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树脂镜片微微闪着光芒,他就在那里正襟危坐,不容侵犯的样子让我望而却步。母亲扭着腰肢向他走过去,步伐轻佻得几乎让我怀疑她的出身,她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字一顿说:“季行之。”
被叫做季行之的男人纹丝不动,镜片反光稍晃了一下。母亲深吸一口气,回身去柜子里翻出一摞子钱甩在季行之的脸上。
“拿着你的钱,给我滚。”
季行之抬了抬眼皮,深邃的眼睛落在母亲身上,眼珠一转忽然发现了躲在门后的我。我赶忙藏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耳朵还不放弃地竖起来听他们的对话。我听见季行之说:“忘川是季家的女儿,这次活动她必须以季家小姐的身份出席。”
“不可能!忘川跟着我姓许,是我许家的孩子。季行之,你知道忘川是哪一年出生的吗?她今年十七了,十七!不是两三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孩了!”
母亲的声音震耳欲聋,我在门后浑身发抖,觉得那一天第一次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前总以为母亲不会工作只会挥霍,本想只要母亲的钱来源正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忽然杀出来的父亲让我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十七年来第一次见面的父亲,我觉得自己活像是赶上架的鸭子。
“你走吧,我求你回去,别再待在这了。”
巴斯翠绿色的眸子里波光粼粼,让我不能平静,我拉着她坐下,扶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你该知道我回不去的。”
她不敢直视我,低头搅弄着手指,企图回避这个话题。但我并不着急,既然她那么慌张,我只要选择留在这里就会逼她说出答案。果不其然,才过了不一会儿,巴斯便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你……”
“嗯?”
“特雷西知道你是人类了。”
特雷西大概是刚刚那个豺狗半人,他凑近时我便猜到他在嗅我的气味了。半人也许不聪明,但是对气味一定很敏感。
我挑起眉,不屑道:“知道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还是说你打不过他?”
“我打得过!”
看得出来巴斯并不怕他,但是却很怕我被特雷西抓走,虽不知道原因,我却莫名地很开心。我故作沉思地翘起一条腿,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走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半人的规则。”听了我的话,巴斯明显一愣,眼睛不明所以地眨巴着,我继续说:“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比如人类的世界就有各种各样的条文法律,所以半人的规则是什么?”
也许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的好,巴斯支吾片刻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我看着她胸前的十字架挂坠,忽然伸手去夺。
“你做什么!”巴斯很敏捷地躲闪,甚至本能地拍下我的手,眼睛的警觉不言而喻。我摸着被她打痛的地方,指指十字架说:“举个例子而已。如果我想要你的挂坠,而你不想给我,这时候该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我的,我干嘛要给你。半人虽然不是人,但也很护家的。”
巴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