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突破谭母的掌控认识。方勤只着一身青衫,看上去白净斯文。一见凌彦,他便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怀神色,落落大方地问候:“听伯母说你染病,可有什么不舒服?”
凌彦审视着自己这具躯体的意中人,看来看去也不得不承认,谭子博或许为人软弱,审美还算靠谱。这方勤的长相,以凌彦见惯了娱乐圈帅哥美女的眼光看来,并不算十分出众。难得的却是气质出尘,且一举一动淡定从容,的确是一个翩翩君子。
最最令凌彦满意的是,进屋以来方勤一举一动,并无出格之处。
但是这样一个标准的大家公子,真的能认可推广广场舞这样的方案么,凌彦似乎更担心了。
千般思绪,在凌彦心中一一闪过也只花了一瞬。“我倒没什么,不过昨日喝了点酒。”凌彦一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站起身从书桌上取来了早上写的那张纸。他决定主动出击。
“茂和是要给我看什么?”方勤主动地起身接过,低头看着,却一愣。纸上并非什么长篇大论,而是一堆姿势各异的火柴人,字则一个都没有。凌彦清楚自己的毛笔字与原身相去甚远。就算用毛笔写几个字勉强能行,画画实在不在业务范围,所以只能抽象地表现出了广场舞的动作。
凌彦则趁他低头研究时翻阅回忆,茂和是谭子博谭公子的表字。而方勤行三,依着习惯谭子博会唤他一声三郎。于是凌彦也只能忍着恶心,尽可能平淡地说:“三郎,来年我们便要应举了。”他二人本是同窗,来年便是三年一次的会试,自然要一同进京。
“正是如此。”方勤抬头应了一声,还是不明白,“你画的这是……何物?”
“你也知晓,我体弱多病,饮酒两盅便头晕眼花。”凌彦故作叹息。“也不知到了京中,一连在贡院关上三天,我这身子骨能否经受住。”他说这话倒不完全出自谭子博的回忆,而是从前凌彦主持蔚蓝卫视的一款综艺节目,不时会有电视剧的演员来宣传,有那么一次,电视剧是以一位名臣的科举之路为主题的,他就碰巧了解了一些知识。
方勤果然面露担忧之色,他顺势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试探着问:“茂和可是想要习武?”
“那倒不是,毕竟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凌彦才不想用谭子博这副小身板去受罪。
“那就好,读书人习武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方勤似乎松了口气,凌彦倒是没想到这一处,一时怔愣。方勤耐心地问:“那这又是什么呢?”
“这是……”凌彦只一顿,便相处了回答,“这是我从一本古书中抄写的养生拳法,据说有活络经脉之效,看这姿势也并不艰深,我看着有些意思,便抄了一段。”
方勤双眉微蹙,“可这姿势看着……着实不太体面。”
凌彦胸有成竹,“咱们关上门练,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依我看,竟是试试为妙,总好过如今,万一有效呢?”他怕方勤只惦记体面,又刻意低头往那茶水雾气里一浸,热气夹杂着香的辣的咸的,登时将他一双眼冲的雾气氤氲。凌彦抬起头望着方勤,眼中水光微闪。“我不过是惦记着同你一道入仕的约定。”他怕方勤还犹豫,又丢下了砝码:“我娘昨儿说,要我早些定亲了,若是明年去京中我能考中,兴许就能……”
方勤果然动容,“你若真想练,我自然是要陪你,”
凌彦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这方勤倒不是个薄情的人。
“三郎待我当真体贴。”凌彦一笑,眼睛弯弯。能拉一个下水,他就有信心再拉第二个。系统也没说,这广场舞只能妇女来跳。“倘若我们亲自尝试有效,也可力荐同窗,惠及他人,也叫他人不必为此忧愁。”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件事上,凌彦实在是经验十足。
“这个到时候再议吧。”方勤显然没那么有信心。他更关心的事另一个话题。“伯母催你成亲?你是怎么想的?”
戏Jing模式一触即发。“我自然是不舍你的,然而我们终非正途,你家中迟早也会催你……”方家与谭家一样,家大业大,保不准凌彦刚出柜,对方就成亲了,看不到想法了,总要先试探试探。
“我不怕!我有兄长在,再怎么也催不到我头上!”方勤低头了一会,才抬起头与凌彦对视。他声音并不大,但字字铿锵。这样思考过后的回答比毫不犹豫地做出保证更让人信服。
“那就好。”凌彦长舒一口气,开心地笑了出来。“若是没有三郎,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方勤伸手将凌彦面颊旁的发丝捋到耳后,察觉到了凌彦身体的抗拒后主动后退拉开了距离。他声音依然不高,语调却郑重了一些,咬字清晰。 “你不必担心,万事有我。”
凌彦竟然觉得,他那颗沉寂二十多年都有些苍老了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快了一些。一直到方勤告辞离开,都没有完全恢复。
【感觉如何?】
【别突然出声好吗,吓人!】凌彦义愤填膺的控诉,搓了搓胳膊。“谭公子何德何能。”他当真觉得,谭公子这样一个在母亲安排下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