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陈于井中。
摘星楼弟子前来灭火时,看见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坐在对面高阁之上,对酒当歌,放声大笑,正是失踪多年的白一清。
周氏待他恩重如山,不想却是养虎为患,最后落得全家不得好死的下场,个个神魂俱灭,招魂也无人应答。
从此他便销声匿迹,“白眼狼”的骂名却就此传了下来。
“不错,”谢情答道,“这条钩蛇是他的魂兽。他在魔界。”
陆沁问了句废话,“肯定是他?”
“肯定是他。他出生于Yin年Yin月Yin日Yin时,且那年江南大涝,疫病肆虐,死了很多人。”谢情甚至不吝将纸条与他们分享,“不过我也只算出这么多,旁的就只能靠你们了。”
陶攸宁连忙拱手道谢,“多谢谢三哥,你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必客气。”谢情笑道,“有空一起喝茶。”
“我看你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哪还有空一起喝茶?”陆沁去勾他的脖子,老气横秋地嘱咐道,“唉唉谢三哥,赚钱要紧,身子也得顾着呐!看你这身板,比咱们莺哥儿还瘦了。人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成日替人卜算,小心泄露天机,可要劳逸结合啊!”
谢情笑着弹他一记,“没大没小,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左右你不养家,不知赚钱辛苦,你没看到你哥有多Cao心。”
陶攸宁把陆沁拉走,“我们便不叨扰了,若往后有什么我们帮得上的地方,我们一定随叫随到。”
“好。”谢情又打了个哈欠,“你们悄悄地走,别惊动他人。我回去补个觉,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们现在去哪?”陆沁抬手在林莺面前晃了晃,“莺哥儿?想什么呢?”
林莺回过神来,“不如去凤栖宫。说不定与上次九尾妖狐有关。”
此话在理,他们立即动身。
殷世骄感觉林莺的伞打得东倒西歪的,忍不住问,“怎么了?”
林莺气馁不已:“我真的很胖吗……”
“不胖啊?”殷世骄莫名其妙,“你只是很壮而已。”
林莺:“……”
回到凤栖宫,贺世君和青梧道人都不在。
“对哦,我哥跟我提过来着。近来朝廷不是想设天枢院统管仙门么?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陶攸宁点头,“估计得晚些才能回来。而且诸多法器一律不准带入宫中,现在也无法给师父传音。”
洛庭之道,“等等吧。白一清一被我们发现便去了魔界,虽然不见得是在躲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为害人间了。陆沁,寻踪碟可在你身上?”
“在!”陆沁掏出水晶球,小蝴蝶一动不动,“钩蛇被我收进金钱袋了,它感应不到。一有动静我马上通知大家。”
“好。”陶攸宁想起来,“朝廷议事,你哥怎么不去?”
陆沁想了想,“不知道,他可能懒得跟那群文官打口水仗,让师叔去了。”
殷世骄嗤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位分明什么都不懂,成日指手画脚。”
“嘘。”陶攸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廷最爱诟病仙门之人‘目无法纪’、‘忤逆圣意’,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高泽陵可就麻烦了。”
殷世骄语气微松,“你们难道还是‘有心之人’?”
洛庭之先前五年都被困在谷中,对这位新皇不甚了解,“我从前听闻他幼时时被天劫惊扰,因此对于修道之事甚为忌惮,如今怎地有如此野心?”
林莺道,“许是忌惮来忌惮去,最后还是觉得握在手里最稳妥。”
“但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呢?八大门派谁不是一代一代兢兢业业打下基业,先前国家有难都是咱们身先士卒,现在好了,鸟尽弓藏,世道一太平就要杯酒释兵权,哪有这么好的事!”陆沁气鼓鼓地抱起胳膊,“旁的不说,要真被朝廷收编,我家那么多钱怎么算?我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陶攸宁被他逗笑,“此事八大门派自然没有一个愿意的,只是圣命难违。此事决计行不通,只是如何措辞说服圣上回心转意罢了。我猜,也许天子也不过是试探一番。”
“诶?”陆沁挑眉,“追哥上回也这么说哦,你们心有灵犀。”
洛庭之登时蹙眉,林莺却叫道,“对哦!顾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问问他知不知道白一清的下落。”
“有道理!”陆沁拍拍陶攸宁的手臂,“来来来,传音传起来,大伙儿一块听听。”
陶攸宁望向洛庭之,但无忧不在,看不见他的神情。陆沁再三催促,他只好应允。于是五人在雨后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围着陶攸宁的传音铃。
空气中弥漫着零落杏花的芬芳,传音铃闪了数下,传来对面顾追的嗓音:“小君?”
陶攸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已经传来一声笑,“想我没有?”
陶攸宁简直无地自容,陆沁、林莺、殷世骄飞快地对视一眼。
只有洛庭之冷冷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