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夏珂筠一步一步镇定自若地走过去,在吕子林阻止夏珂筠之前,站在夏珂筠的面前。
她的眼里有三月桃花纷飞不止,眼里潋滟开的是水光十色,将一片春意尽收眼底。她身上的红便是寒冬过后的生机,蓬勃又盎然,让人流连在生命之火中无法自拔。
顾长烟单膝跪下,伸出一只手,在夏珂筠的面前:“常因,愿意保护陛下!”
所有人屏声敛气,安静地看着高台上的女子。
那个冰冷面具背后睿智又沉着的素衣女子,那个火红锦衣之下高贵又骄傲的尊贵女子,犹如严冬遇上酷暑,不知道该凝结还是融化。如此风格迥异的两人,一个笔直站着,一个单膝跪着,画面协调又华丽,似乎都在等着她将手放在她的掌心。
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此渴求保护她的尊严。就如同千军万马之中,她如此仰望她的威严。
台下,玉璇合掌抬头望着,对身边的三月感慨:“啊,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跪在陛下的脚下却能平视陛下,常因的跪并不是屈服,而是尊敬。那是一种平等的交流,没有身份的压制。”
三月也抬头看着,心里塞塞地:“从没见过吗?”
玉璇认真地回答:“没有。”
“可我见过,三年前顾长烟和封彧来灵安时,陛下借鉴了他们,那个女子和陛下论治军和治国之策,也是这样的。”三月开口,让玉璇蓦地一愣。
玉璇知道那就是顾长烟,所以并未有半点奇怪,而不知道的,自然而然的,在常因的身影中看到了顾长烟的影子。
场上一片哗然,甚至有人低声讨论,难道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便是叛国投敌的顾长烟!
这么一想,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
只有夏珂筠,此时此刻,内心是愉悦而释然的。
她的手心有从小被剑磨起的茧子,粗糙沉重,夏珂筠微笑着,抬起手,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顾长烟的手中:“朕相信你。”
信任是让人全身心交付的坚定,那只手柔软又白嫩,顾长烟微微屈起手指,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手心的温暖就像身上的红衣,自每一寸肌肤渗透,是顾长烟在这个陌生环境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那么,走吧。”不再理会别人作何看法,夏珂筠微笑着向她说道。
顾长烟点了点头,站起来,牵着夏珂筠走下了高台。
像英勇的骑士保护着尊贵的女皇,刀枪剑雨还是刀山火海,再也没有艰难。
玉璇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冲着三月啧啧叹几句:“好感人。”
“我竟没看出你有半点被感动的样子。”三月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好歹你也做出点感人的表情,没有诚意!差评!比赛完和我决斗!”
玉璇挠了挠头,摊手翻了个白眼:“我是要保护女皇陛下的人,我很忙的。”
说完就走向男卫队的阵法中央,等待顾长烟。
三月随即跟上:“喂!你不要一提到决斗就一副你是大忙人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天天跟在陛下身边就是个端茶送水的跑腿工作!”
玉璇顿时停下脚步,摸着下巴无辜回答:“那也得等你有了给陛下端茶送水的资格再跟我决斗,我们端茶送水的人也是有尊严的,啊!”
她说得好有道理,三月竟回答不上来。
正说着,顾长烟已经带着夏珂筠上了比赛台。
男卫队见着夏珂筠,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女皇陛下若是真上场演人质,谁敢对着女卫队那三人动真格?倘若一不小心伤到了女皇陛下,脑袋还想在脖子上待几天?
而高台上,吕子林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夏珂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上场的结果,她是为了常因打得那个赌,故意上场的!
为了让女卫队赢,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徇私舞弊,简直不要脸!
可这话又不能放上台面说,好歹那是大夏的掌权者,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
被男卫队围在中间的四个人异常冷静,玉璇和三月一左一右护住了顾长烟,顾长烟怀抱夏珂筠,木剑横在胸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男卫队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形成水桶般牢固不可破的阵型,只要能在顾长烟的手中抓住或者“杀了”夏珂筠就算赢。
他们一如之前那场阵型战中女卫队的绕圈跑,整个包围圈内毫无死角。
“从哪里突破?”玉璇持着木剑警惕地观察周边情况。
“抱住我,别松手。”顾长烟提醒怀里的夏珂筠,而后扬声说道,“马蹄可破!”
三月和玉璇默契的齐齐动手,在顾长烟的声音中突然纵身而起,手上的木制武器却一起打向第一层包围圈骑兵的马蹄!
地上有马儿打翻之后摔落的声音,地面都不禁颤抖,第二圈弓箭手立刻冲上前,步兵在弓箭的掩护之下开始前行!
“弓箭太密集了!”三月一边打落从天而降的木箭一边说道。
顾长烟举着盾牌护住夏珂筠,就在众人以为弓箭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