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
“干爹过两天要出趟远门,你乖乖留在家里,不许胡闹。”
陆云端手里拿着一只大蒸饺子,一听这话,立刻心中一动:“你去哪里啊?”
李继安不假思索的答道:“本溪湖。”
陆云端把大蒸饺子蘸了醋,一口咬掉一半:“把我也带上吧!”
“不带!干爹去办正事,你当我是玩呢?你好好听话,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陆云端很失望,他想干爹要是去天津北平就好了。爸爸和干爹见了面,一定能想办法把自己救回去。不过干爹恐怕就要难过了——自己可以向爸爸求个情,让他对干爹好一点。唉,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在这年的十月,李继安非常秘密的离开大本营,上路前往北平。
他像一名败军之将一样鬼鬼祟祟,随行又带上了大批便衣卫士。张参谋留在家中,负责照顾陆云端。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只蜜蜂小鸟,不可能完全不露风声行迹,但是一切尽力而为,而且不过天津,尽量不去引人注意。
148你来我往 ...
李继安在顺利抵达北平后,并没有抛头露面,而是立刻找到住处安顿下来。沈师长在北平是有点家业的,这时就让出一处僻静宅院借他居住,这样的招待正合他意——饭店旅馆等处人多眼杂,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
他自以为行踪诡秘,其实在就他抵达北平的当天夜里,陆雪征便在天津得知了消息。待他一觉醒来后,陆雪征的汽车已经驶入了北平城门。
会议要在三天后召开,所以李继安决定趁此良机,去一趟医院,让医生把自己这身体好好的检查调理一番。医院之行耗掉了他大半天的光Yin,随后沈师长又请他吃了一顿不早不晚的下午茶。先前的摩登生活重新恢复,这让李继安在享受之余,又是百感交集。
那沈师长也是个不得意的,Yin谋家似的和李继安密谈许久,末了两人相对长叹,却也是想不出一条光明大道来。沈师长是城市出身,受不得乡间贫苦,对于带兵一事,兴致并不高昂;李继安和他正是相反,一切都可以放弃,唯独兵权不能丢。
“我为什么会愁白了头?”他告诉沈师长:“当时我以为我的队伍已经散了,我是急的!”
沈师长微笑摇头:“我是不会如此。我当年是糊里糊涂的从了军,如今也无非是想落得一点养老钱;为了队伍愁白头发,犯不上啊犯不上!”
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医生对你这身体是怎么说?”
李继安皱起了眉头:“是个美国医生,也没说出个眉目来,就是让我把腰挺直。妈了个×的,这话还用他说?我不是疼么?我不疼我早就挺直了!”
沈师长笑了一下,觉得李继安看起来很像一棵歪脖子树,而且鹤发童颜。
下午茶漫长持久,最后和晚饭连接在了一起。傍晚时分,李继安吃饱喝足,欢声笑语的离开了沈公馆。弯腰上车坐稳了,他扭头对着门口的沈师长点头告别;汽车随即发动前行,卫士们也立刻上了后面一辆汽车,紧紧跟住。
今天是个好天气,白天风和日丽,到了傍晚,也不萧瑟寒冷。汽车缓缓驶上大街,在熙熙攘攘的行人群中gui速行进。李继安本是一派悠然的半闭着眼睛,然而如此过了不久,前方副驾驶座上的卫士长却是忽然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紧张说道:“师座,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李继安立刻睁开眼睛,转身向后望去——人来人往的,果然是有一辆黑色汽车遥遥尾随。脸色瞬间变了一下,李继安随即向前下令:“加快速度,甩掉它!”
汽车夫答应一声,果然喇叭大作的踩下油门——拐过前方路口,便是宽敞大道直通住宅。李继安只要到了居所,自然会有大队人马守卫保护,刺客想要动手,那就唯有硬闯一途了!
在行人的大声抱怨与慌乱躲闪中,汽车越开越快,眼看就要到达路口。汽车夫一打方向盘,正要拐弯,不想斜刺里忽然冲出一辆汽车,正是想要拦路的架势。汽车夫是上过战场开过军车的,临危不乱,瞄准空隙猛然加速,闪电一般冲破封锁;后方卫士汽车却是没能抓住机会,一声尖叫刹在路边,险些与那汽车迎面相撞。
此时夜色渐渐浓重,稀稀落落的几名行人以为是要发生车祸,全都驻足观看;而李继安拔出手枪紧紧握住,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紧贴向后,只见左右不知何时又夹上两辆汽车。汽车夫深知情形危急,将那油门直踩到底,不想左边汽车性能先进,竟然能够高速超过。眼看那辆汽车又要拐弯挡路,汽车夫连忙一脚踩下刹车。汽车毫无预兆的猛然停下,李继安和卫士长身不由己的向前扑去,与此同时,右边汽车也立刻骤然刹住了。
不等李继安和卫士长重新坐好,汽车夫看出破绽,自作主张的重新发动汽车,想要出其不意的强冲。哪知道右边车门一开,有人几大步跑过来纵身一跃,竟是跳到了汽车机盖上!借着夕阳余晖,李继安看得清楚——来人正是陆雪征!
陆雪征是西装打扮,仿佛是瘦了一点,因为人站的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