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问他:“可觉得难受?”程溏摇头笑道:“舒服得紧,四肢身体皆泡得发热。这药汤颜色古怪,气味倒不难闻。”
纪雪庵拿起一卷书随意翻看,热气氤氲,程溏在水中昏昏欲睡。中途侍女进来过几次,舀去些汤水,再灌入热汤。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溏身上皮肤早就发皱,抬头道:“半个时辰还没到么?雪庵,我想出来。”纪雪庵放下书,瞥一眼屋角香炉,站起身走到浴桶边,“不肯再泡了?”
程溏点点头,面颊被蒸得微微发红,额发贴在脸上,却是热得发了一身汗。纪雪庵居高临下望他,目光深沉,带着些许审视。程溏见他不动声色,不由伸出一手搭在桶边,水珠顺着手臂滑至肘后,啪嗒一声落回墨绿药汤。却听程溏一声惊呼,竟被纪雪庵从水中一把捞起,眼前一阵旋转,身体已稳稳坐在床榻上。
侍女早就在床上铺了厚软的布巾,仿若一个鸟巢,纪雪庵将程溏全身裹起,只露出犹带着惊色的脸。他连人带布搂住,低头亲了亲程溏的额头,抓起布巾,替他擦干身体。二人贴得极近,程溏坐在纪雪庵怀中,四肢被布巾困住施展不开,却不愿挣破这般柔软桎梏。纪雪庵的鼻息近在咫尺,药汤的清香无处不在,交织在一起,熏出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身陷襁褓,又被整个抱住,连皮肤也变得皱巴巴,程溏几乎有了自己变成婴孩的错觉。困意犹存,他轻叹着闭上双目,下巴搁在纪雪庵肩上,一歪头嘴唇却印在他的颈侧。
纪雪庵的动作一下停住,而后他的手缓缓钻入布巾,由下至上,抚摸过程溏的膝盖大腿,最后在腿根五指拢住那根生机勃勃的东西。他另一手扳过程溏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这么不老实?”程溏望向他黑沉沉的双眸,脸上还带着红晕,口中却道:“这些天喝了那么多大补的药……”他目光微微闪动,似不堪忍受羞涩,哪怕纪雪庵再多看他一眼,就要扭过头去,却偏偏还盛满坦诚的欲望,逡巡着纪雪庵的双目和嘴唇,只要他流露出半分赞许,便会毫无顾忌地吻来。纪雪庵在这样的神色中几乎无法呼吸,心跳如鼓,脑中却一片空白。便是那一瞬功夫,程溏已欺身上前,双唇贴在纪雪庵嘴上。
仿若久旱逢甘霖,干涸的泥土贪婪地吸吮雨水。纪雪庵的手指搭在程溏的脸上,不停抚摸着。四片嘴唇追逐本能触碰着对方,亲到发麻仍不知疲倦。他还活着,他是热的,我能触到他,这些念头在两人心头不约而同浮现,此刻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叫人心悸。程溏忍不住挣开布巾,抬手揽住纪雪庵脖子,身下却一凉,纪雪庵的手抽了回去。
程溏睁开眼睛,目中还存着水气,染上不解看向纪雪庵。纪雪庵面无表情,淡声道:“一滴Jing十滴血,你尚体虚,不可以。”程溏一愣,随即却将手伸向纪雪庵腰带,“那你也不可以。”二人相拥在一起,彼此的反应再明显不过。程溏歪着脑袋,撇了撇嘴道:“压制血寒虫须静,不食不语不动,自然不能做这种事。”他一面说,双手却已拉开纪雪庵裤子,露出他翘起的前端,指尖抵住孔眼轻轻一刮,又飞快缩回,含笑道:“你说是不是?”
他还未来得及得意多久,却砰的一声躺平在床上,眼前正对着纪雪庵双目,“火既生却不泄,才更叫那虫不安分。”程溏微微动了一下,又被他牢牢按住,红了脸道:“若是安分,你顶着我做甚?”纪雪庵低头亲在他眉毛上,“谁叫你在我身上下了yIn虫?”程溏噗嗤一笑,抬腿擦过硬挺那处,轻声道:“好大一条yIn虫。”纪雪庵不置可否,手指如飞,除去衣衫,再剥光程溏身上层层布巾。
屋内温暖如春,二人裸裎相对,纪雪庵撑在程溏上方,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身体。祝珣替程溏换药时也曾惊心于他那些深浅伤痕,委婉道桑谷有生肌祛痕的膏药,程溏可以一试。那时程溏尚未回答,纪雪庵却一口拒绝,手上拢起程溏衣衫。祝珣只得笑一下,不再提起。如今纪雪庵的嘴唇吻过每一道伤痕,几乎吻遍他的全身,最后抬高程溏双腿,轻轻啃咬着他腿根内侧的皮rou。程溏鼻息急促,手指捉紧纪雪庵的前臂,心中止不住吃惊,“雪庵?”纪雪庵抬头,却问道:“冷么?”
欲火焚身,怎么还会冷。程溏摇摇头,吃惊的却是纪雪庵在房事上一贯直来直往,从不多玩花样,为何今日却……他思绪骤然被打断,啊的短叫一声,直挺挺的性器已被纪雪庵一口含住。他从未做过此事,嘴唇包住前端,却再无动作,冷淡的脸上亦露出困惑神色。程溏只抬头看他一眼,腰间不由拱起又落下,抖着声音道:“舌头……舔我……”
尾音却化作一声吸气,纪雪庵依言卷起前端,舌尖在孔眼和缝隙间回来扫荡。程溏胸口不断起伏,喉中呻yin不受抑制溢了出来。却听纪雪庵咽下一口唾沫,吐出他的东西道:“你流了好多水。”程溏脸上红晕漫到胸口,引得纪雪庵定睛看去,然后伸出两指捏住一枚ru尖,轻轻拉扯。程溏忍不住再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既痛苦又欢愉的表情。纪雪庵喃喃道:“男人的这里也会舒服么?”程溏气得抬手攀住纪雪庵肩头,舌尖绕着他右胸ru头轻巧地绕了一圈,再抵住那一粒重重顶了一下。
他扳回一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