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头上的冷汗,方才南宫天幕的眼神实在太过Yin森,竟令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如风,南宫天幕只觉心头一窒。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左腕缠绕着几圈铁链,左手怪异地扭曲,背上血迹渗出,却反而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显然胸腹亦是伤痛难忍,虽是双目紧闭,却依然冷汗不止,整个身体,微微地痉挛着抽动……
俯身抱起地上的柳如风,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泥,正欲前去释院,不想方行了几步,怀中的柳如风已吐了数口鲜血……
南宫天幕皱紧了眉头,探了探他右手脉搏,脸上一寒,竟是五脏受损,内伤极重,若强行移动,只怕还未找到水莲,怀中这人便已丢了性命……
南宫天幕腾出左手,按在柳如风的胸口,运起内力,送了过去。抬眼一望,道:“去请水莲来这里!”
“是。”一名侍卫应了,转身急奔着离去。
一面调整内息,压制柳如风体内伤势,理顺他絮乱的内力,一面摸出几粒水莲给自己保命用的丹药,塞进柳如风嘴里。南宫天幕略放下心来……
“南宫天幕,你竟爱上了一个男人?!哈哈哈……报应!”二公子南宫天斜惊讶地望着南宫天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南宫天幕皱眉,抬眼看向二公子南宫天斜,爱上?柳如风?怎么可能?不过是不想他莫名其妙死在娘亲手中而已。不想竟被二公子南宫天斜误会了去……
“不是么?现在六公子宁清已死,我又落在你的手中,绝谷公子只剩下你一人!此人于你,已无利用价值。他是死是活,你尽可交给下属,何用拼着损耗内力,亲自为他疗伤?”二公子南宫天斜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父亲得知,可能容得下你!真是苍天有眼,报应……哈哈哈……”
南宫天幕一怔,不错,现在绝谷公子只余自己一人,按说,柳如风现在也再无多少利用价值。何况娘亲要杀他之意,早已表露无疑,若强要保他,难免会与娘亲冲突……
南宫天幕转眼一望众人,这些人,虽名义上算是自己下属,可却不是只听命于自己一人……
南宫天幕冷笑,也不想再与将死之人解释什么,难道还能说因为娘亲要杀柳如风,所以这场中的侍卫,自己一个也放心不了?
“大哥,你死到临头,还想污蔑于我?柳如风是我下属。他既然忠心于我,又无过错,我自然要救他性命。”南宫天幕看了看一身绳索,却站得笔直的二公子南宫天斜,话题一转,道:“大哥,自小你我二人虽不亲近,却也毫无怨仇,为何你如此恨我?恨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呵呵!若是有一天,父亲突然不再出现,母亲也再不会关心你。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痛苦到了日日自残肢体的地步,你便会明白什么叫作恨不能食其rou,喝其血……”南宫天斜嘶声大笑,道:“南宫天幕,当年你娘抢走了我娘的丈夫,你又抢走了我的父亲!可即便如此,我亦期待着你这个弟弟的出生!没想到,不过是你娘的一句话,父亲竟将我娘与我赶出了绝天宫!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不恨你?”
“我娘的一句话?大哥,怎么?朱正成没有告诉你?当年大娘向身怀六甲的娘亲下毒!害得我娘与我险些丢了性命,父亲大怒,要杀了大娘,是我娘劝了父亲,说大娘不过只是想要夺回丈夫而已,何况那时你还太小,若没了亲娘,只怕日后会受人欺辱!父亲这才将大娘赶出了绝天宫,而你,却是大娘坚持要带走的。”南宫天幕叹了口气,道。
“南宫天幕!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满嘴胡言乱语,污蔑我娘亡灵?!”南宫天斜挣扎着便欲扑向南宫天幕,却被一名侍卫按倒在地。
“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南宫天幕看着南宫天斜怨愤的样子,摇了摇头,心知他是不会相信的了,“大哥,我现在只想再问一事,你是如何让兰儿将那幻香带入我密室,乱我心神,害我走火入魔,发狂疯癫了整整四年?”
南宫天斜一怔,旋即冷笑道:“你与你娘一般,血口喷人的本事皆是用得出神入化!你发疯不是千夫人害的么?怎么又扯到了我的头上来?兰儿?你那个贴身侍女?别说我没有见过她,便是她真能听我的话,我会让她放什么幻香?不如毒药来得实在!”
“啊……”南宫天斜突然一声惨叫,却是被守在一旁的李树踢了一脚。
“老实回答公子的问话!死到临头,还想赖账?”李树喝道。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头。
南宫天斜身子一歪,突然倒下地来,全身抽搐,口吐血沫,两眼翻白……
南宫天幕大惊,身形一动,便欲扑上前去,看了看怀中的柳如风,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一名侍卫俯身一探二公子南宫天斜的鼻息,按了按他的颈脉,说道:“公子,他死了,不知什么时候中的毒,应该是先前被云清宫的暗器所伤,此时发着……”
南宫天幕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李树。
李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