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出得房来,自有琴院的两名侍女过来,提了竹灯,在前引路。
杜文雷默默地走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柳如风笑道:“我大哥今日的无礼,还望柳弟不要放在心上,文雷在这里代大哥向柳弟陪不是了!”
柳如风一怔,回头看向杜文雷,原以为,今日看这形式,这兄弟二人必然不合。没想到杜文雷竟会为杜文安的言辞陪礼。
饭间,无论是杜文安的无礼,还是杜文雷的亲近示好,柳如风原只是淡淡应付,皆未放在心上。但此时却不由得微微动容!想到母亲的话,不由得仔细打量了杜文雷一眼,心中好感更甚。
“二公子何须多礼?如风的娘亲与妹妹承蒙贵庄多年的照顾,如风感激尚且不及,何来无礼之说?!”柳如风轻声说道。
杜文雷闻言一怔,看了看柳如风面上神情,不似作伪,笑道:“柳弟心胸宽广,文雷佩服!”
柳如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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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柳如风除了去荷院母亲处,便是回到自己的琴院,运功疗伤。也不爱四处走动,更加不爱与人搭话。
杜苍山事务众多,除了在荷院见了一次,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杜文雷倒是一得空闲,便到琴院走动,也曾邀请柳如风一同外出游玩,却被柳如风婉言谢绝。
每次杜文雷一走,杜文安不多时便会来到琴院,说话尖酸刻薄,见柳如风不理不睬,虽然生气,倒也不敢真把柳如风怎么样。
次数一多,柳如风不由得留上了心思。原本在这苍穹山庄,柳如风只当自己是个过客,自是不会将与娘亲、妹妹无关之事放在心上。但这杜文安对自己的反感与厌恶似乎也太过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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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柳如风在房内运功已毕,方看过娘亲,回到琴院,便见杜文安正带着两名侍卫站在花圃之中,乱拔乱砍。
柳如风淡淡地看了一眼,迎着杜文安得意而挑衅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要回屋。
这琴院本是人家家中,人家爱怎么样,柳如风却是没有丝毫趣兴去管。
“喂!这院中那几株墨绿牡丹哪去了?该不会是你偷偷拿去卖了银子罢?!”杜文安眼见柳如风转身便走,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柳如风停了一停,回头看了看杜文安,说道:“大公子说笑,柳如风怎会做出如此事情?”
杜文安怔了一怔,这几日来,辛辛苦苦地挑衅柳如风,搜肠刮肚地寻些讥讽嘲弄的话,可这柳如风却如顽石一般,别说激怒,便是那张还算不错的脸皮,都没动弹一下!
杜文安都快有些习惯这木头了,却不想,今日竟得了回映?!
杜文安有些恍惚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柳如风,想了半天,才记起自己要说的话来:“哼哼!量你这种人也不认得那名贵的花卉!必是你乱偷时顺手拿走的!”
柳如风冷笑一声,回身便走。只觉得这杜文安实在是无聊透顶,别说自己没有走出过苍穹山庄,便是琴院与荷院之外的地方,也没有去过!
来了十多次,今日才第一次得了柳如风的回应,杜文安却哪里肯放过他?
“给我站住!心虚了?老实交待你把墨绿牡丹卖给谁了?”杜文安大喝一声,伸手便来要抓柳如风。
柳如风眉头微皱,身后风声一动,便已知杜文安的动作。别说内力已恢复了七、八层,便是只有三层,要给这缇绔公子一点教训,也是不难,可之后呢?看那万千山这般已对自己严加提防了,若再发现自己隐瞒了一身武功……
“废物!你敢动我哥?!”正自犹豫不决中,一声尖锐的娇喝响起。
绿影一闪,一条通体翠绿的蛇皮皮鞭飞纵而至,狠狠地抽在了杜文安抓向柳如风的左手背上。
杜文安惨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急窜了回去,躲在两名侍卫身后,探头望向自院门外,飞奔而至的少女,怒道:“野丫头!你居然偷袭?卑鄙!”
“哥!别怕!凤儿会保护你!”杜如凤纵入院中,挡在了柳如风身前,看着那两名神情极不自然,有些发抖的侍卫,怒声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着这废物来欺负我杜如凤的哥哥?嫌命太长了是吧?姑nainai我成全你们!”
杜如凤说着,也不理那两人连声告饶,长鞭一甩,劈头盖脸地就往那两人身上抽。
两名侍卫连滚带爬地逃到了杜文安的身后,反将杜文安当做了挡箭牌一般……
杜文安措手不及,只得一面抵挡,一面向院门急退,说道:“我哪里欺负他了?这琴院里原来有两株墨绿牡丹,他住进来就不见了,我问问还不准吗?”
杜如凤气得哼哼,呸了一声,道:“你这个废物何时关心过庄里的事了?那两株墨绿牡丹,一个月前就移去荷院了!你不是存心找事是什么?”
杜文安脸上一红,手上一缓,身上已挨了一鞭,急忙喝道:“野丫头,够了?!不知者不罪!你想抽死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