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三个学期内进步如此,90%都来自于言澈恰到好处的教学方式,剩下10%才是自己比起以前付出更多的努力。
不论是作为老师还是朋友,言澈从来都不会吝啬夸奖,也不认为一味地逼迫,就能提高成绩——这个世界上尽是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的事情,过犹不及、矫枉过正,对学生来说恐怕得不偿失。
这大概也是安容与在比平常更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虽然感到紧张,却从未觉得压抑的原因吧。言澈留的作业题永远都是刚刚好,不多不少、不难不易,极具代表性,而不像老师们那样,总是觉得多刷题就是通往高分的唯一途径——将题海中的所有题目都做会后,自然不用担心考试。
待安容与洗完碗后,言澈提出去散散步,整天闷在空调房里,对身体恢复不是件好事。不过还得避开人多的地方,那么肯定是不能去学校里了——这个时间段挤满了过来打球、散步、跑步的人。
在安容与的建议下,两人决定去小区后面的一处小池塘溜溜弯,这是在小区规划时,作为一条环绕整个小区的景观步道而特意修建的。
然而最近的大爷大娘们都沉迷于广场舞,更喜欢去开阔的场地,所以这片水域周围的一圈狭窄步道便渐渐受了冷落。
不过在两人慢悠悠地走了两圈后,似乎也明白了此处无人问津的另外一个原因——杂草丛生,蚊虫密布。仓皇逃出后,才看见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被叮了十几个大包,甚是可怖。
原本只是想出来稍作运动、锻炼身体的可怜人,此时只能面面相觑地走去药店,买治蚊虫叮咬的药来麻痹一下这简直要勾得人抓挠至皮破血流的红肿。
进补了两顿的小病号,此时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只是凹陷着的脸颊依旧诉说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刚经受过的苦痛折磨。
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言澈已经寸步不离地照顾了自己整整八天,安容与有些惭愧地问道:“哥,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星期了,实验室那边真的没事吗?”
对方似乎早已做好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准备,想也没想就答道:“不是和你说了嘛,现在团队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事了,找个好工作,写好论文,然后顺利毕业,就是老板目前对我最后的要求。”
看着云淡风轻的言澈,安容与有些欲言又止。
于是他又补了两句:“再说了,你忘了那天我是怎么答应你爸的?”
他的表情十分淡然,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都在告诉着对方:不要愧疚,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说前几天自己因为生病吊水而行动不便,必须有人照顾,那在至少能够完全自主行动的情况下,也没什么理由再享受那百般温柔了吧。
“哥,剩下两天……”安容与顿了顿,仿佛说完剩下的话语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要不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言澈瞟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嫌我老头子烦了?”说着还做了一个弯腰捶背的动作。
原本并排走着,听见他这番玩笑话后,安容与竟然当真了一般,飞速走到他面前,摇着头说道:“哥,怎么会呢?我是怕耽误你写论文。”
言澈笑了笑,知道这懂事的小孩儿是在关心自己,答道:“等你观察期结束吧。这几天也最好别吃外面的东西,听说甲流疫情还没有完全压下来。”
能继续和言澈朝夕相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安容与重重点了点头,紧接着对方便表示从今晚开始他会回去住,早上七点半再过来给他做早饭,然后照常补习。
到家后,言澈收拾了这一周带过来的衣物,然后便径直回宿舍了。望着再次空荡荡的家,安容与躺尸一般地在沙发上呆滞了将近半小时,才有些沮丧地起身洗澡。
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似乎是不习惯家里过于安静,他打开电视,然后刷起了手机。
自从上周生病后,在言澈的提醒下第一时间便通知了粉丝群,并发了条微博表明自己暂时不会直播。如今病好的差不多,也是时候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不用再每天发消息来慰问病情。
期间还有在上安本地的水友想来医院探病,都被他婉拒了——平时送礼物刷热度已经够费心的了,哪里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亲自跑一趟呢。
在发出自己已经痊愈的消息后,大家纷纷表示终于放下了心,也再三叮嘱他平时要多注意身体。他在心里一一谢过——未曾谋面的人都会有如此的关心,那真正在意自己的人这几日又能有多好受呢?
想到这里,他再次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决定以后要继续锻炼身体,好好照顾自己——懂得自爱的人才值得被爱。
和粉丝们简单聊了几句后,老季拉起了群聊语音。没想到大家几乎都是秒接,老季先是问了一下他的病情,知道他痊愈了以后,才开始说正题。
自从他和老狗暂时加入上大DotA2分队后,老季终于找到机会和社长聊了聊赞助的计划。一直等到今天,才和网咖老板正式见上面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