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一道急促的呼吸,和一道平稳的呼吸,彼此交错在这清凉的空间。
感觉过了很久,言澈笑着哼了一句,顺势将手腕抽了出来,在安容与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接着便开口打破这沉默:“行,等你高考完吧。就剩几天了,我等着看你厚积薄发,破釜沉舟。”
安容与思考着言澈这几句话的意思,加上过年时的那句“等高考完就算是大人了”,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言澈也对自己有意思,只是不想耽误自己学习,所以才暗示等到高考完毕后,再谈情说爱吗?
艰难地再次平复下不安分的心脏,他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只是这种一秒上天,一秒入地的体验,以后还是少来几次为妙,不然真的可能会年纪轻轻就患上心脏病。
眼下离高考只有不到十天,对于大部分高三学生来说,这是解脱的倒计时,但是对于安容与来说,这也代表着自己和言澈的补课计划即将迎来终结。
于是这几日的补课间,安容与自是分心分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如何保存下这仅存不多的时光,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枯燥的习题答案。
所幸经过两年半的稳扎稳打,虽然还远远比不上那些从小就努力的学习榜样,但力争个中上游还是没问题的。眼下倒也不差这一周的绵薄之功了。
这天补完课后,在送言澈出小区的路上,这才得知对方第二天下午答辩,晚上要请老师吃饭,不能来上班。
虽然必须忍痛少见他一晚,但安容与还是明事理地问道:“哥,你准备的没问题吧?答辩老师都有谁?”
言澈笑道:“我你还不放心吗?五位老师都是我们课题组的,这三年都是看着我过来的,每周组会他们也都在,知道我干没干事。基本上就是走走过场。再说了,外校两位教授都给我评优了,自己学校的老师,总不至于再刁难了。”
安容与闻言,便放下了心。临了,只能再三叮嘱:“哥,千万别喝酒!”
言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放心,老师们都是开车来的,喝不了酒。”
两人的身高差越发大了。以言澈的年龄来说,想要长高是不可能了,而安容与在篮球、牛nai、蛋白质的浇灌下,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每隔半年都会长上一小截。在各种场合下俯视言澈头顶上那个可爱漩涡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口。
偏偏言澈这两年也不知怎的,钟情于摸头,莫不是想以此巩固自己大哥的地位,哪怕伸长个手,越发费劲,也还是偶尔会帮对方捋一捋毛,像极了哄小猫小狗。
送走言澈后,安容与赶紧回到家中,一番梳洗后,打开Word,开始写起了情书。虽然说好了这几日还要保持着学习的势头,但眼下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忍着不去想了,倒不如趁着思绪万千,赶紧写过。
敲下一个顶格的“哥:”后,安容与忽然发觉不知从何写起,尽管一直以来心中都郁结着千言万语。掏出手机看了看言澈的照片,回想起这千日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你说我总是收到太多情书,我虽然不曾看过几封,但也从未想过提笔会如此困难。要以怎样的体裁,唐诗、宋词、散文,才能写出心中所感?可惜我天资愚钝,连心底这些小小相思都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不信命,但我却相信,遇见你,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与恩赐,是这凉薄世间的神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用遍天下所有语言,向你说出这埋在心底已久的‘我喜欢你’。你懂我的,绝对不会曲解了这份喜欢,不是弟弟对哥哥,也不是学生对老师,而是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实在是压抑了太久,唯恐见着你的时候脑子不好使,连话都说不出来。高考结束后,也不知道能见你的机会还有多少,至少想要尝试着聊表爱意。
“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再rou麻的话我说不出口,也知道光说不练假把式。如果有幸你也正好喜欢我,那么,请让我照顾你的余生,我定至死不渝。”
当安容与察觉到脸上一热时,竟已是哭了出来,想说的话也都整整齐齐敲在了屏幕之上。他拿出一张文稿纸,开始抄写起来。
抄了十来遍,不是莫名写了别字,就是写得不够满意。忙活一晚上,直到安母即将冲进来强行熄灯时,他才叹了口气去床上睡觉。
第二天的课,安容与又是没听进去几句,心里一直在默默给言澈祈福助威。午休时,他还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即将开始的答辩准备情况。
挂了电话后,早就在旁边偷听的周楷钦凑了过来,调侃道:“哎哟喂,这么关心人家?”
安容与白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怼回去,而是将人偷偷拉拢过来,附耳说道:“那啥,你……放学后陪我去买个东西。”
周楷钦一脸寻味,赶紧问道:“好说,买什么?”
安容与小声说道:“晚点你就知道了。”
周楷钦坏笑道:“呵呵,你别吊老子胃口,快从实招来!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