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两字却是说不出口来。他胸腔烧起怒火,却是恼怒于此前白莹月居然对此事居然只字未提。
“你却贸然让我去接近他,难道你就不怕他从我身上获取你的下落?”
“若公子知道五衰散是何物,就知道那人为何不再惦记着妾身了。再说了,那人不会轻易向他人透露妾身的。难道公子以为妾身不会拿自己性命冒险?”
白莹月摇了摇头,不知为何露出疲倦的表情,看得韩云溪也忍不住产生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韩云溪却未发现,白莹月表情每变动一次都在牵引着他的心。
伸了个懒腰后,白莹月又翻过身去,仰躺着呆呆地看着暗室的天花板,继续说道:
“那人有否告知公子,公子拜入的是何门何派?”
“天魔门。嘿,天仙天仙,我早该猜到,白姑娘传授于在下的技法如此阴邪,却正是魔道风格,却哪里有半点天仙的韵味。”
韩云溪却是在暗示白莹月,挤兑白莹月口中没有一句真话。
“功法是功法,功法哪有正魔之分,这些东西倒是江湖中人自己搞出来的玩意。”白莹月却仿佛没有听出韩云溪言外之意一般,反而还说了一句:“妾身有些倦了,不想再与公子玩那心机了,妾身想,还是坦诚一些吧。”
坦诚?
韩云溪却是发现,越是那魔道中人,越喜欢把这些一言九鼎啊、坦诚啊之类和他们半点也沾不上边的话挂在嘴边。
“妾身却没有蒙骗公子,妾身却正是那天仙门第一代门主,这天仙门却是妾身创建的,门内也只有妾身一人。”白莹月解释一番,却也不在乎韩云溪相信与否,继续说道:“可否告知妾身,那人收你为徒却是所谓何事呢?他那些所谓的徒弟,十有九是不会传授任何功法的。天魔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妾身虽然看出公子受过那天魔功伐体,似乎也合适修炼,但以你的根骨资质来说,那个老家伙是断然看不上的。”
韩云溪再次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白莹月了。
——
“他让公子假扮公子的父亲?”
“嗯。”
“有意思,非常符合他那性情。也就是说,公子要和母亲住在一起,不但以夫妻相称,还可以行那夫妻之实了?”
“……,对。”
“嘿,倒是让公子因祸得福了,对于此事,想必公子也是异常兴奋吧?”
“……”
“那公子以为,那人如此,却是为何呢?”
韩云溪哪里知道。
韩云溪也不曾想得到,那公孙龙收他为徒后,第一件吩咐他的事情,就是让他学习如何冒充自己的父亲。想必所谓的大礼,把母亲送与他也是为了让这件事,既能让他从母亲口中了解父亲的言行举止,也能让他们提前磨合。
至于公孙龙此举用意何在?韩云溪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但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后,却也没能想出些什么来。
如果仅仅是为了谋求太初门的话,那么控制了母亲姜玉澜实际上也就等同控制了太初门。这些年门内大小事务基本全是姜玉澜在打理谋划的,虽然有一些重大的决定需要经过长老们商议,但实际上若非影响到太初门存亡,绝大部分事务长老们是不会干涉的。
如果公孙龙的目标真是太初门,那么杀掉父亲韩雨廷把母亲扶上正位,却比让他这个儿子冒充父亲来得更为稳妥。
肯定是有些事,必须父亲韩雨廷亲自出面才能做得到!
但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韩云溪不知道。
最好的方法是询问母亲姜玉澜。以母亲的身份地位和对父亲的了解,她应当是最佳的解答者。
但是韩云溪不敢!
他感觉母亲的情况有些诡异。母亲的言行举止虽然外人看来和往日并无二致,但韩云溪却是认为就算公孙龙以那炼魂为要挟,母亲也不会说出那番淫声浪语来。
道理上来说,母亲必然是想摆脱公孙龙的控制,结束这种屈辱的日子。他有很多机会和母亲联合起来,那公孙龙一身修为虽然匪夷所思,但只要是个凡人,若是太初门长老尽出,设局围攻之下未必就不能取了公孙龙老匹夫的性命。
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机会太多了。
韩云溪略微沉吟,却是开口问道:“白姑娘既然提到了坦诚,那么我想问一句,他,到底是何人?”
“修炼天魔功的,自然是一名天魔。”
韩云溪一愣,没想到白莹月会这么敷衍地回答他,不由不满地说道:“这就是白姑娘说的坦诚吗?”
白莹月却是一笑,哎了一声,张嘴说道:“那好,他是……”
“等等——!”
韩云溪却是打断了白莹月。
他长叹了一口气,表情突然颓然了起来,知道了又有何用?他是公孙龙也罢,慕容虎也罢,甚至是那武林盟的盟主,又有何参考的意义呢?
“你还是不要说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