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骇人魔功,怕是一人就能在江湖中掀起滔天巨浪,但这让韩云溪异常奇怪,他从未在奇闻典籍里面听闻过这样的人物。
屈辱不屈辱?
屈辱,屈辱得让韩云溪要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屈辱得想起来那握拳的手心被指甲刺破。但屈辱有用吗?
没用。
可韩云溪不总是那么理智的,他要杀了公孙龙,而为了杀他,他又必须暂时放下这些屈辱。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吴王夫差,修
炼天赋韩云溪自觉无法逆天改命,但这隐忍却是他力所能及的。
——
第二天,一直到晌午韩云溪都不曾离开别苑,一整个上午他都在书房内消化白莹月的话。待到未时,韩云溪才施施然朝着玄武堂去,他心里此刻已经没有昨日那般郁结,却是终于想明白了,既然躲不掉,就既来之则安之,泰然处之。
他本来想去试探一下母亲姜玉澜的口风,求证一些白莹月告知他关于天魔摄魂大法的信息,并顺便看可否侧面问出公孙龙让他冒充父亲的事情。然而去到玄武堂,坐在正中处理事务的却是童长老,才得知因为三清派掌门邱权隆摆六十大寿,而那邱权隆的夫人刘芸恕是姜玉澜的师姐,母亲一大清早就带着贺寿队启程前往三清山祝贺去了。
韩云溪略微失望,但他很快就觉得释然起来,至少有些事情暂时不用去面对了。
离开了玄武堂,韩云溪转念一想,却是往校场奔去了,那公孙龙果然在那里训练那些外门弟子。
太初门除了公孙龙这个教头外,还有另外两名副教头的,其实公孙龙大可不必如此亲力亲为,但韩云溪印象中每次他经过校场,公孙龙都在。虽然这半年来他没有经过校场太多次就是了。
韩云溪忍不住佩服起公孙龙来,他这种程度的高手本可躲在一派之后,舒舒服服地做太上皇,只需潜心修炼就好。他父亲韩雨廷就是,门内的事务一并交由自己娘子打理,自己一直在闭关修炼。但公孙龙这半年来却在一丝不苟地在扮演着“总教头”的角色,大部分时候都和那些外门弟子一样,顶着烈日在校场里尽心尽职地为太初门培育人才,这“尽职”的评价是整个太初门都知晓的。
两人在树荫下摆设的茶案坐了下来,看上去像是三公子拜会教头一般,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太初门三公子却是来向总教头请安的。
坐下后,韩云溪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母亲出远门的事情,师尊可是知晓?”
“哼,这自然,那母狗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向我汇报。”
母狗这个称呼多少还是刺痛了韩云溪,但也就略微刺了一下,韩云溪仍旧维持着“三公子”的姿态,但语气依旧毕恭毕敬地再次问道:
“那师尊不怕她会……”
公孙龙此刻斜斜瞥了一眼过来,目光阴冷,但转瞬即逝,脸上立刻变幻成那爽朗的表情,哈哈大笑几声后,却是说道:“咦,三公子为何如此挂心,若老夫的事情败露了,这不是正和你意吗?”
韩云溪被公孙龙的目光刺得心中一凛,但也堆起笑容回应到:“师尊莫要与徒儿开这般玩笑。母亲……那条母狗的事情若是暴露出去,徒儿想,死的第一个必然是徒儿罢了。先不说那母狗容我不得,定会一掌将我击毙,若是此事让江湖中人知晓,这天下之大除非徒儿隐姓埋名从此再不是江湖人,也是无处可去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不是比死更难受吗?徒儿有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韩云溪却是认真无比地看向公孙龙那张古板的脸,继续说道:“徒儿三生有幸遇上师尊,师尊修为旷古烁今,一身大能有翻天覆地之威,若得师尊恩泽,怕只是点滴雨露,徒儿也是受用无穷了。”
“哼,少说这等谄媚之言,为师不喜这一套。”
公孙龙说着不喜,但那舒展开的面容却是表示他十分受落非常。
“哪里是谄媚之言,徒儿这是发自肺腑。师尊是徒儿命中贵人。”韩云溪露出淫笑:“若不是师尊,徒儿如何能做到把母亲收入帐中那惊世骇俗之事?徒儿定当尽心服侍师尊,完成师尊交予的任务。”
“嘿,你若真的如此想自然最好,为师自不会亏待于你,否则,为师有的是方法让你后悔。”
公孙龙对韩云溪的话异常满意。
他知道韩云溪是滑头的,但若非韩云溪花滑头公孙龙反而不放心,因为滑头的人最会衡量利弊,最懂妥协。
他在太初门隐匿了半年了,这半年来他对太初门上上下下调查得是一清二楚。韩云溪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是了解了,他在门内做的那些荒唐事,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因为其他人不会如此斗胆去调查韩云溪的一举一动,但他公孙龙却没有这个顾忌,他已经数次躲在一边观察到韩云溪在太初门折腾的淫戏。在他看来,韩云溪没有一点儿正派弟子的风范,其行事作风却更像是魔道中人。
想到这里,公孙龙心里还冷哼一声,什么正道魔道,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无非是正道有一层光鲜亮丽的外壳罢了,争抢起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