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斡旋安排,但高家两老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初来咋到的那几天,高老太拿出久违的热情姿态,把她们娘儿俩安排到了高嵩之前的房间里住下,抱着明显已经生疏了的石头又亲又摸,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心备至,一副慈祥老奶奶的风范。
高老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也溜到街上去了半年,拿出自己平时不轻易使用的私房钱买了烤鸭烧鸡,算是为自己的孙子儿媳加餐了。
高巍的妻子张玉凤、他的两个儿子也十分热情地围绕在白莉媛身边,一边安慰她,一边表达对她和石头的欢迎,这一家子的集体表演,把白莉媛哄得信以为真,还以为高家真的转变了,把自己和石头当作自家人看待,满心欢喜地打算在这个家里扎根下来。
但事情并没有白莉媛所想的那么简单,高家二老的表现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他们就从刚回家的热情里冷淡了下来,对于白莉媛的关心和照顾没有维持一个
礼拜,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这个周末的晚上,白莉媛和高家一起在客厅吃饭,高老头前几年找人做了张大圆桌,足够十来个人同时上桌吃饭,不像之前白莉媛还在家里时的那张小桌子,得等到长辈们都吃完饭后,作为媳妇的才能上桌。
不过,桌子虽然变大了,但白莉媛在桌上的位次却没有变化,除了高老太、高老头坐在首位外,接下来是长子高巍以及长媳妇张玉凤,再下来是石头的两个堂哥,另一头是高家的小女儿高小妍,最后才是白莉媛和石头。
虽然被安排在最无足轻重的位置,但白莉媛也没有去抗议什么,她的性格原本就不喜欢计较,再加上自己现在寄人篱下,能够有个安身之地就好了,哪里还会要求那么多。
所以,一向温柔恬静的白莉媛,只是默不作声地一边自己吃饭,一边督促比较挑食的儿子吃饭,完全不参与饭桌上的高谈阔论。
在饭桌上,同样寡言少语的是高家的两个成年男人,高老头和高巍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主,所以饭桌上的声音主要由高家那几个成年女人在主导。
其中又以高巍妻子张玉凤的声音最大,她是土生土长的淮海本地人,虽然上一辈并没有什么大本事,她也只是继承母业在当地街道的水电公司收费处上班,但光凭淮海本地人和单位上班这两点,就足以让张玉凤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尤其是在来自远郊乡村又没有工作的白莉媛面前。
虽然张玉凤年纪与白莉媛相差无几,长得也是细皮嫩肉,有种小家碧玉的漂亮,但她身高却不到160,再加上这些年在收费处坐多了,身上的脂肪越来越多,整个人就像是气球般被吹大似的,脖子和胳膊都是一圈圈的肉,已经全无当年结婚时的颜值,更像个中年妇女。
不过张玉凤的性格向来张扬外向,她非但不会因为自己的身材而自卑,反而越发显得粗放豪爽,说话中一口一个“老张”自称,中气十足地像个男人。
“咱们老张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的,我小弟现在承包了一家电厂,年利润起码百万以上,我们老张家的兄弟们都在厂子里帮忙。”
张玉凤现在最得意的就是她的兄弟,老张家早年间没有遵守计划生育,生了5、6个男孩子,这让他们颇为自豪,老张家的男孩子们个个都彪悍好斗,附近街道的邻居们纷纷避而远之,没想到这几年,他们不知钻对了什么门路,居然承包下了一个快破产的国有电厂,又从银行里贷来了款,经营得有声有色得,一下子老张家就发达了。
自己娘家的成功,让张玉凤在高家的底气更加硬了,原本她就颇受高老太的宠爱,这几年愈发不得了,高家上上下下都捧着她,让她俨然有福晋娘娘的感觉。
果然,一提到老张家的兄弟,高老太就接上了话茬。
“凤啊,小舅舅们现在这么厉害,什么时候你去说说,让我们家老大也去电厂帮忙……”
高老太的意思很明显,张玉凤也很清楚婆婆的想法,她当然也愿意自己丈夫能够出人头地,但相比起来,张玉凤更注重自己娘家的威风地位,所以她笑着回答道:
“妈,小弟们刚开始上路,还有些关节没打点好,过段时间我再和他们讲,他们肯定喜欢姐夫来帮忙的。”
虽然这个回答并不让高老太很满意,但张玉凤的态度却让高老太无法可说,她只好笑着打了个哈哈,接着道:
“我家凤儿考虑事情就是周到,跟我当年在居委会当妇女主任时一个样,以前我们街道革委会主任不知道多赏识我,让我组织妇女民兵团、秧歌队,我把街道的女人们安排得服服帖帖得……”
高老太一说就说个没完,无论什么话题她都能扯到自己过去的光辉历史上,虽然她说得头头是道,但桌面上真正感兴趣听的寥寥无几,因为大家都对她所述的故事太熟悉了。
张玉凤一向都是以善于讨好婆婆著称,之前遇到这种时刻她肯定会随声附和,并恰到好处地捧一捧婆婆的场,让她更加开心。
但今日不比往时,张玉凤娘家这几年的崛起速度极快,已经隐隐将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