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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个人没有挑明,可裴蔺很显然已经猜到了她的女儿身,沐奕言迟疑了片刻说:“嬷嬷,他可能已经猜到了。”
田嬷嬷的眼神一滞,一抹厉光一闪而逝,她急急地比划了起来:陛下,万事小心。他要是猜到了你的秘密,他不可能会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永远身处高位,不能和他名正言顺地朝夕相处。
沐奕言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他,他不会害我。”
田嬷嬷急了:陛下你不要有妇人之仁,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先下手为强。
田嬷嬷的手往下一切,落在了床榻上,发出一声闷响,把沐奕言吓了一跳。她紧紧地盯着田嬷嬷,眉心微皱,摇头道:“嬷嬷你多心了,他对我情比金坚,为我煞费苦心,有他在我身旁,我心里很欢喜。
田嬷嬷怔了一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良久,她拍了拍沐奕言的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陛下喜欢就好,嬷嬷刚才太着急了。
沐奕言松了一口气,躺了下来,憧憬地说:“嬷嬷你别着急,等过两年朝中局势稳定一些,小七争气一点,我说不定能全身而退,到时候我们找一个小镇,置办一个宅院,过过舒心的日子,他要是还喜欢我,那就捎上他,要是他变了心,那我也不稀罕他……”
田嬷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上回那个大官呢?你不喜欢他了?
俞镛之那骄矜清高的神情在脑中一掠而过,沐奕言呆了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半晌她把薄被往上一拉,蒙住了头,闷声道:“嬷嬷,别提他了,他不喜欢我,我要睡了。”
这一夜沐奕言睡得很不踏实,梦里俞镛之和裴蔺的脸交替出现,她抓了这个,走了那个;抓了这个,走了那个,忙出了一身冷汗还是一场空,末了一脚踏空从悬崖跌落。
那失重的感觉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她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过来,茫然四顾,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洪宝在外面问:“陛下醒了吗?裴大人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相比沐奕言的呵欠连天,裴蔺却看起来Jing神奕奕,他一大早已经到山间练了几趟剑法,又摘了好些野果,兴冲冲地就来找沐奕言。
野果带着晨起的露水,一粒粒的红珠子饱满喜人,沐奕言用罢早膳,捧着盆子一口气吃了半盆,唬得裴蔺夺了盆子:“陛下,这野果性凉,不可贪嘴。”
沐奕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那舌尖在嫣红的唇瓣上一闪即逝,裴蔺情不自禁地盯着瞧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那张唇曾经落在自己的嘴边,不由得浑身燥热了起来。
“你这是想独吞了不成?”沐奕言瞟了他一眼。
“臣不敢,”裴蔺正色道,“不如臣陪陛下来玩个游戏,热闹一下。”
说着,裴蔺抓起了一枚野果,往半空中一丢,随即他左右晃了晃,一下子就把那野果衔进了嘴中。
“看看谁能先抢到野果如何?”裴蔺挑衅地看着她。
沐奕言哼了一声:“你一名武将,和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来比这个,羞也不羞?”
“那倒也是,”裴蔺点点头,“臣让你三个数,你数三下以后臣再来抢。”
这还能赢不了?沐奕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来个什么彩头?”
“陛下想要什么彩头就什么彩头。”裴蔺看着那双薄唇,心不在焉地答道。
沐奕言眼珠一转道:“那好,谁输了,谁就要乖乖听话做一件事情。”
野果在裴蔺指上打了个转,一下子射向半空,沐奕言一推裴蔺,占据了最佳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眼看着它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才从嘴里蹦出了三个数字,那野果毫无悬念地落进了她的嘴里。
她大笑了一声,刚想耻笑裴蔺,忽然眼前一黑,一个身影覆了过来,稳稳地搂住了她的腰,唇上一片温热袭来。
双唇相贴,沐奕言只觉得一阵战栗,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翼之间。她无助地抓住了裴蔺的衣袖,任由他的双唇蹂/躏着她的柔软。
“陛下,你上回亲了臣,臣想亲回来很久了。”裴蔺喃喃地道。
他轻轻用牙齿啃/噬着、吸/吮着她的唇,一股野果的清甜席卷着他的神经,他分开了那甜美的唇瓣,撬开了齿关,追逐着她口中的香甜……
“咳咳!”一阵清咳传来,沐奕言浑身一震,用力地一推,裴蔺的人晃了晃,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沐奕言的手,促狭地笑了笑:“陛下小心!”
沐奕言满脸通红,强自镇定地往门口瞟了一眼,佯作淡然地道:“裴爱卿好生小气,这都多久了,还惦记着朕上次的失礼。”
袁骥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屋外的阳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裴蔺,躬身道:“陛下,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去猎场了,这回人手多些,咱们可以往深处去,多猎些猛兽来。”
这回袁骥领着御前侍卫和左骁营,一路扫荡了过去,沿途唬得一群小动物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