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山的,其余闲杂人等都被拦在了外面。幸好现在正值战事,上山求佛的人不多,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冲突。
临行前,沐恒衍自然是不允,沐奕言好说歹说,指天发誓自己只是上去拜个菩萨求上一卦即回,绝不可能超过一个时辰,大军过一个时辰也将要安营扎寨,她随后赶到,不会耽误行军。
沐恒衍权衡再三,梁州离边关有一段距离,素来又是鱼米之乡,民风淳朴,应当不可能会有危险,便答应了。
他对袁骥千叮万嘱,让左骁营的五百Jing兵跟随护卫,袁骥带的御前侍卫数十名不离左右,就算有什么暗杀刺客,也足以抵挡一段时间,足以让留在山下的左骁营五百Jing兵赶到,他也有足够时间救援。
沐奕言朝着湖口镇的方向张望了片刻,心里有些着急:袁骥惦记着要请她吃那米香糕,快马加鞭去镇里买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袁骥终于回来了,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糕放在沐奕言的手中:“陛下赶紧趁热吃吧。”
那米香糕还有些余温,沐奕言心中一暖,嗔怪道:“赶成这样,不吃也没什么。”
“只要陛下想做的事情,卑职必定全力以赴。”袁骥凝视着她,沉声道。
不知怎的,沐奕言总觉得今天的袁骥有点奇怪,那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和以往相比,多了几分火热和眷恋。
她的心里有些纷乱,裴蔺的断交信让她心神俱碎,她只有把自己的心层层包裹起来,把那个曾让她心动的青年尘封入心底。
虽然俞镛之的表白让她怦然心动,袁骥那若有似无的爱慕之情让她倍感温暖,可是,她没有把握去这么快地重新投入到另一份感情中去,和裴蔺的那一场动心,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更何况,在他们的眼里,她还是个实打实的男子,这样的感情能长远吗?她对俞镛之的是爱情吗?会不会是那仰慕崇敬之心?她对袁骥又有什么样的感情?是日久生情的亲情吗?
她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了,她觉得现在这样的状况挺好,她不用爱上别人,也就不怕再次受到伤害。
她避开袁骥的目光,一边大步往山上走去,一边取了一块香糕放入嘴中,香糕的确又香又脆,十分好吃。
曹山山势挺拔,石阶陡峭,有些地方还是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过的栈道,十分危险,沐奕言往下看去,只觉得小腿都有些打颤。
“阿骥,那庆林寺还有多远?”沐奕言望着那山顶缭绕的云雾,有些绝望地问,这要让她爬到山顶,只怕得到半夜才行。
袁骥显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懊恼地扒了扒脑袋:“陛下要不这样把,山腰上有一座庆林寺下属的小庙,是专门接待一些游方僧人和开坛讲经的高僧的地方,不如去那里求卦。”
沐奕言高兴地道:“好好好,朕的心意到了就好,佛祖想必不会怪罪。”说着,她虔诚地冲着山顶的方向双掌合十鞠了三下躬。
山腰上的确有座庙,坐落在一处悬崖旁,前面是一处开阔的平地,庙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庆渊寺”三个大字,远远看去,飞檐流丹,四角铜铃高挂,一派威严肃穆的景象。
沐奕言缓步走进庙中,入门便是弥勒和韦陀,她有些羡慕地看着那敞着肚子开怀大笑的弥勒:“阿骥,你说人这一辈子要是能一直像他这样傻笑该多好。”
袁骥的脸抽搐了一下,小声说:“公子,这不能说是傻笑,那是对菩萨不敬。”
沐奕言双掌合十道了一声罪过,一旁有个僧人应声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施主率真可爱,弥勒菩萨怎会怪罪?”
沐奕言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黄袍僧人约莫四五十岁,正含笑看着她。
“多谢大师,在下途径此处,听闻贵刹威名,便想来求个签,不知大师能否成全?”沐奕言文绉绉地道。
那僧人深深地打量了她几眼,示意道:“能得贵人如此青睐,贫僧乐意之至,公子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大雄宝殿,正中是如来佛祖拈花一笑,沐奕言虔诚地跪下拜了三拜,拿起签筒,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叮”的一声,一支签掉落在地,沐奕言深吸了一口气捡了起来,递给了那个黄袍僧人。
那僧人看了两眼,眉头微皱道:“公子问的是什么?”
沐奕言心中忐忑:“就问此行的凶吉吧。”
那僧人朗声念了出来:“天降将降任此其,人筋骨先劳苦彼;身莫谓景佳来可,易贫穷富贵有前。公子此行吉凶难料,若是能闯过去,便可富贵不可限量。”
沐奕言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
袁骥一听,忧心忡忡地道:“大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逢凶化吉,助我家公子遇难成祥?”
那僧人从怀中掏出两串手珠来,宣了一声佛号道:“这是本寺主持留下的,加持了七七四十九遍般若波若蜜多经和消灾吉祥神咒,言道交由有缘之人,今日贫僧和两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