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道:“如果往后还是因为那种可笑的理由喜欢我,那算我求你了,收回你的喜欢吧,我不稀罕。”
说完,卫擎迈大步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客厅只剩下宴初阳一个人,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
如果他没记错。
这是卫擎第二次这么决绝地吼他。
第一次是他刚搬进来,擅自吃掉了他的冰激凌,煮了他的牛rou,把他房间搞得一团糟,他态度决然地赶他走。
再之后,卫擎就没再这么吼过他,虽然平时生气吵架,他也会很大声地对自己说话,但他知道,那些不过是一时过激的话,他从没放在心上。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归会有锅勺碰锅沿的时候,这是他nainai说过的。
所以他不在意。
可现在,他第二次这么决然地吼他,好像,是要第二次把他赶走。
而且,比第一次的态度更加坚决。
宴初阳攥紧掌心,心底的不安像是滴入水中的油墨,瞬间渲染开来,弥漫到整个心。
什么叫收回对他的喜欢?
这算什么?
现在他连喜欢他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他已经排斥到,不愿意让自己喜欢他了吗?
宴初阳越想越心慌,凉意从脚底板开始往上蔓延,冻得他心脏紧缩在一起。
钟表滴滴答答,像往常一样响着,八点钟,这个时间,是他们一起吃饭的时间,可现在,卫擎不愿意看见他,他进了卧室,把自己完全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宴初阳长吐口气慢慢蹲下身子,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无措感。
在客厅绷着身子蹲了会儿,男孩强撑从地上站起来。
他要给卫擎做晚饭。
不管发生什么,总是要吃饭的,这也是nainai说过的。
吵架归吵架,但以前卫擎对他的好他还是记得的,每次晚餐都是卫擎给他做,现在他心情不好,不想做饭,虽然两个人吵架了,但是,轮也该轮到,他为他做一次晚饭了。
宴初阳收拾了下满心消极的情绪,慢慢走进厨房,因为蹲太久,脚已经麻了,男孩脚步很是虚浮。
宴初阳不太会做饭,或者说,他做的东西只能糊口,比如只会下个面条,煮个泡面,再或者,就是炒个鸡蛋。
他虽然是苦日子过来的,但因为有一个觉得男人就不该进厨房的固执nainai,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很少进厨房,也从没正儿八经地自己做过一顿饭。
从有记忆开始,好像他就是小时候在家吃nainai的饭,长大了在学校吃食堂,在外面吃泡面的用餐模式。
也就是从嫁给卫擎开始,他才知道,原来一日三餐,可以这么美味。
一个人做的饭,可以好吃到那种程度。
卫擎跟他不一样,他做的东西总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还经常要看各种书,说是要每餐营养合理均衡搭配。
有时候遇上节假日或者放假在家,他还会时不时地研究个新菜型,说是要调剂一下,让胃舒服点儿。
看着锅里清汤寡水,咕咕作响的面条,宴初阳越想越觉得心酸。
如果是卫擎起来做饭该多好。
就算是面条他也能做的香气喷喷,鲜香味全。
可是……他不愿意给他做饭了。
唉,宴初阳耷拉着脑袋暗自消沉,还没等这股难受劲儿下去,忽然听见水的刺啦刺啦声,男孩猛然抬头,这才看到面条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溢出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
看到面条也开始顶开锅盖翻滚着要出来,宴初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滚烫的面条落在掌心,灼烧感一下子窜到心尖。
“啊!”男孩痛呼了一声,迅速收手甩掉面条,呲着牙把火关上,将锅拿了下来。
火一灭,锅里噗呲呲往上冒得水又重新降下去,逐渐恢复平静。
宴初阳长吐口气,心有余悸地甩了甩烫伤的手心。
还好他反应快,要是面条都溢出来,这顿饭就白做了。
打开水龙头让凉水把掌心的伤口冲了几遍,疼痛消减点儿后,男孩这才转身看向锅。
锅盖一打开,扑面的面条气息就钻进鼻子里。
其实……也就只有面条气息了,锅里连个青菜叶都没有,就是白面条。
趁着锅还热着,男孩转身从橱柜里拽了一把青菜叶,在水龙头里洗了几下后,随手扔进锅里搅了搅,本来还想再卧个鸡蛋,但是时间不早了,他也实在不想再开那个危险的火了,所以,索性,就蔬菜面条。
也挺好啊,有菜有面,又健康,又挡饱。
把油盐酱醋等调料随着心意适度放好后,宴初阳满意地在心底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碗,给卫擎盛了满满一碗。
面条下的很多,盛了一碗后,还有半小锅。
男孩尝试性地拿筷子从锅里捞出一两根面条放进嘴里,想尝尝味,可是刚嚼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