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端起茶就要喝,却忽然被一只手拦了下来。宴重明笑眯眯端走他手里的茶,孟真不解他是何意。
“慢些喝,这样有助消肿。”宴重明手中灵力环绕,杯中的茶水已经转凉,他将有些冰的水递给孟真,瞥一眼孟真的嘴,眼中意味深长。
孟真:“……”
什么?竟然都肿了吗?这上火上的也太厉害了,他先前只觉口中不适,嘴唇有点麻痛。他匆忙进来酒楼,不为吃饭,只想找点水喝啊。
孟真接过宴重明手中的茶,感激的看他一眼,只顾闷头喝水了。
虽说三人都施了障息之术,不会有人注意他们的形貌。可他们三人之间,却是彼此看的清楚啊。
曲游春的眼睛眨了又眨,心中有句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趁着孟真低头顾着喝茶的功夫,他挪到宴重明身旁,悄声道:“宴山君,唉……你这……”曲游春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只是指了指宴重明乱糟糟的头发。
宴重明毫不介意,还瞥一眼孟真,看他正抿着嘴唇,想伸手摸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曲游春有点不忍直视,干脆道:“宴山君,我其实主要想说你这头上青草!”
宴重明终于分了一点注意给他,曲游春接着道:“民间习俗,凡是头上挂绿的男子,说明他家中妻子不忠,已经红杏出墙。”眼看着宴山君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曲游春赶紧道一句:“当然,宴山君你并未成亲。不必在意这个,就是形容有些不雅。”
曲游春说完就赶紧坐直身体,宴重明手一挥,灵光闪现,瞬间捋下了那些青草绳。孟真看见灵力流动,就抬起头,只见宴重明手里握着一把青草绳,放到他面前,冷声警告:“下次不许用这个!”
曲游春汗颜,不是,宴山君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怎么还有下次?
孟真一脸莫名其妙,这青草绳不是你自己在路上摘了给我的吗?
这个时候,孟真先前点的菜上来了。宴重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理要求,那青草绳是他亲手给孟真的。他轻咳一声,端正身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吃饭。
三人心思各异,正吃饭间,楼下吵吵嚷嚷,一片嘈杂。孟真选的这处相对安静,在加上他们施了障息术,几乎无人注意。
吵闹声在一楼,况且这里本就是吃饭饮酒之所,三人也不甚在意。直到下方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我是不会成亲的!”
这声音冷漠中带着恼怒,尤其熟悉。三人立刻放下手中筷子,站到栏杆处,往下看。
楼下,一个蓝衣青年正急急往里走,他眉头紧皱,面容冷漠,此时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那些人皆着统一服饰,手中挟刀,看样子是某个府上的家丁护卫。
“渡云君!”
“渡云兄!”
孟真和曲游春齐齐惊诧。那忽然出现在一楼的蓝衣青年正是江渡云。可是这里是奇肱国,又正逢异常。眼下根本是出不去也进不来的情况,江渡云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孟真去看宴重明,眼中疑问显而易见。
“六合尘缘镜。”宴重明低声对孟真道。
孟真对六合尘缘镜一无所知,不过既然能进来,终归是好的。
此时,楼下那些带刀护卫虽是围着江渡云,但并不上前,一个领头的护卫对江渡云道:“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们,郡主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江渡云向来一根筋,又加上感情冷漠,一门心思都扑在练琴上,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沉默以对,可显然今天这情况沉默是不行了。这些人穷追不舍,已经跟了他大半天,怎么都甩不掉,上来就是各种逼他去成亲。他面如寒霜,可始终也只会说那一句:“我是不会成亲的!”
两方僵持不下,江渡云虽不言语,可架不住那些围着他的护卫多方劝说,各种理由说尽,吵吵嚷嚷,江渡云越发冷漠,脸黑如锅底,可他却无计可施。
此时楼上的三人神情各异,孟真是听到那些人吵着要江渡云去成亲,顿觉不可思议。曲游春很有些担心,因为看样子渡云兄并无行走闹市的经验,此时他并未施障息术,出众的外形暴露人前,刚一进来,便引人注目围观。宴重明闲适的敲着栏杆,江渡云这个憋屈样子,真难得一见,比成日里板着脸练琴有趣多了。
下面的吵闹还在继续,引起围观的人群却越聚越多,宴重明终于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敛起袖子,道:“去救他吧。”
孟真还只当宴重明有什么办法呢,原来是他自己撤掉了障息术,直接走到人群后面,朗声道:“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既然要成亲,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宴重明这一出声,围观人群皆看向他,猛然发现眼前这男子恍若神人之姿,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宴重明闲适的走到明显呆住的江渡云面前,提醒道:“障息术。”
江渡云这才发现宴山君身后还有两个人,却都无人注意。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犯了这等失误,难怪一路总被人注视。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