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什么,还没进门,便看到上面那一幕。
她吓得捂住口,才没让自己喊出声,转身一溜烟跑开,急着跟其他人分享这个惊天大秘密去了。
穆谣没注意到厨娘,挑了根萝卜,三两下切成条,做了个凉拌配粥。
这是他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自己做饭,只是最简单的菜式,但吃着亲手做的东西,总算是有了些归属感。
眼看早饭都快吃完,穆谣一直都没见老仆和厨娘的身影,更加坚定了他不能再留下这两个仆人的决心。
他实在不知道那位故去的“穆谣”到底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下来,身为公子被奴仆看轻,未婚夫还勾引自己的小厮,实在窝囊极了。
若不是穆谣心里始终忌惮着,刚回来几天,不好弄出太多动作,如果有些什么“熟人”找上门,他怕不是要败露身份,才忍耐至今,放着从前他都没这么憋屈过。
换着别家公子,说不定回来第一天就给这两个恶仆好看,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主人。
但当下有个严峻的问题,毕竟他形单影孤,在确定能让这两个恶仆永远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前,他得小心行事,万一这两人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他又会身陷危险。
今天穆谣往媒官府去得早,刚进门便看见两个陌生人围着陆师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让他在意的是,那两人一个手上拿着一匹丝绸,一个手上拿着一个锦盒,不约而同要往陆师爷怀里塞。
陆师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嘴上说着推拒,双手倒是诚实地把东西都接了过来。
穆谣轻咳一声,前面的三人回过头,纷纷有些惊讶。
陆师爷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杂役,拨开另外两人,迎上前奉承地问:“穆大人,今天这么早?”
穆谣看了那两个陌生人一眼,问道:“这两位是?”
陆师爷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上前,介绍道:“这是屠户陈三和挑潲水的李四,想拜托我们这边给他们牵红线。”
穆谣叫住正要往回走的杂役,又对两人说道:“两位大哥客气了,我们这里一视同仁,生活不易,不必为此破费。”
说罢便让杂役把礼物还过去,谁知两人一听,反应很大,陈三先开口:“是不是不够?穆大人,你给个准数,只要能娶上媳妇,多少我都能凑!”
李四附和道:“对呀对呀,穆大人你行行好,帮帮我们呗。”
陆师爷一脸尴尬,不得不上前打圆场:“穆大人今天起得早,心情有点不好,两位别放在心上。”又向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离开。
穆谣还想说些什么,陆师爷一手搭在他肩上:“穆大人,吃早饭了吗?李四送了些糕点,是乐香居买的好东西,我们一起……”
他靠得太近,穆谣看见他嘴里的两排大黄牙,寒毛都竖了起来,礼貌又强硬地拨开他的手,拉开一点距离,说道:“不了,我刚吃得很饱。”
陆师爷扯住穆谣的衣袖不放手:“穆大人,我看你还年轻,不多吃点怎么行。”
他半拉半推让穆谣在主位上坐下,吩咐杂役奉茶,抓着穆谣的手,像一个关心后生的长辈:“穆大人,你刚上任,可能不懂,这些人送礼,是相信咱们呐。你看,他们靠自己肯定娶不上媳妇,要是咱们不帮他们一把,他们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多可怜啊。”
穆谣忍住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回道:“整合户籍婚配是我们的职责,没有应不应该。”
陆师爷脸一僵,语重心长道:“穆大人,你还年轻,可能不明白,给你一句忠告:为人处世,还是圆滑些好。”
分明是以公谋私的做法,被他说得像是迫于无奈一样,穆谣像是被他隔着棉花打了一拳,还不好还手。
陆师爷见穆谣默不作声,以为他总算学乖了,便乘胜追击,试探地问:“对了,我听说,昨天下午,有衡王的侍卫到访?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
穆谣心中冷笑一声,莫说替衡王选妃这事必须得保密,即使没有这个要求,经过刚才的事,他也绝对不会告诉陆师爷。
无他,以陆师爷的做法,一定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机以做媒的名义,明里暗里收一大波好处,最终遭殃的还会是穆谣。
这时,穆谣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或许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陆师爷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王爷早对媒官私下收礼的做法颇有微词,见我新上任,特来提点几句。没想到,陆师爷你竟然敢和王爷对着干。”
陆师爷手一顿,干笑两声,问道:“穆大人真会说笑,堂堂衡王,又怎么注意到我们这小小的媒官府?”
穆谣眼珠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可不好说,先前媒官不都是由年事已高的官员担任,但这次朝廷一改以往的任命习惯,不就是认为之前的风气不好么?”
陆师爷一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穆谣故作关切地劝说:“陆师爷对我这么掏心掏肺,我总不能害你吧,我这是怕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