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亘有些头疼,轻轻地出了口气,康涂若非站在了他的身边恐怕也感受不到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问道:“怎么了?”
欧阳亘说:“要完蛋。”
“因为神农吗?”康涂问。
“他不应该站出来,”欧阳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话虽然不太合适,就这么个意思。”
上位者的态度决定了下位者的行为,神农的愤怒会让他的手下肆无忌惮。
赵政上前一步,错身挡在共工的身前,低声道:“冷静。”
胡凫毫不畏惧,说道:“你算个你娘个什么狗屁东西,想看老子的刀,就来自己取,有这条狗命不想要就跟老子打一架,老子的鸡/巴都给你看。”
众人哄笑。
赵政强硬地推着共工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轩辕怒喝道:“胡凫,反了你了!”
胡凫冷哼一声,抱臂呸了一下。
积年的战争和死亡让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单纯是家仇国恨,而更像是缘于血ye之内的宿仇,是不共戴天之仇。
“把刀亮出来。”轩辕下令道。
胡凫脸色几变,众人也停下奚落,茅屋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片刻之后,胡凫恨恨地将刀甩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赵政弓身捡起来,刀身干净地反光,并没有任何血痕,刀柄上缠着的布已经被长年累月的抓握染黑,泛着油光,也不见血色。
浮游说:“他有杀机,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只是他。”
“只是杀机,”轩辕沉着道,“却不一定真的动手,不是吗?”
浮游不卑不亢道:“确是这样,你要是想这样说我们谁也没办法,有杀人的想法,却不一定他杀了人,不是吗?”
轩辕笑了,不知是褒是贬,淡然道:“脾气不小。”
浮游说:“你也不差。”
眼见着气氛就要越来越僵,欧阳亘道:“诸位,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里。”
“此事暂且放下,”共工说,“但绝不算完。”
千弓等人将尸首暂且埋下,欧阳亘在他们临走时叮嘱道:“速回吧,不要在外面久留。”结果却被千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所有人都留在这间屋子中,泾渭分明。
欧阳亘低声嘱托赵政道:“看好共工。”
赵政点了点头,说道:“先生先睡一觉吧。”
“不了,”欧阳亘揉了揉眼角,“你们为什么留在这里了?”
这场任务的难度如此之大,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更多的人直接选择了简单模式的太行山这边的阵营,放弃了险中求胜剑走偏锋。
赵政扬了下下颌,指了下康涂的方向说:“他想留下。”
欧阳亘笑了,没有多问。
赵政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先生,404最近的这些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指什么方面?”欧阳亘反问。
赵政摇了摇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多说。
欧阳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赵政笑道:“好。”
千弓等人带着风雪回来,将门重重地关上,仿佛还怒气冲冲,康涂凑到赵政的身边坐下,俩人又无聊地一起发呆。
“今晚不管发生了什么,”赵政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一定不要走出这扇门。”
康涂也轻声说:“你知道是谁吗?”
赵政说:“共工怀疑是胡凫,但是没有证据,不管如何,胡凫活不过明天晚上。”
但是这样一想,也许对面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也许同样没有打算让神农的手下活着走出太行山。
明明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却一定要闹到这个程度,康涂不禁觉得悚然。
赵政:“没必要害怕。”
康涂其实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感慨,不合时宜的感慨人类的愤怒和苦难总是如此来势汹汹,这纷乱的起源或许不是他们的罪过,是权力纠缠割据的结果,但是后来的一切,却有些咎由自取的意味。
这两日实在太过于紧张忙碌,他和赵政的事情便被放下,俩人很有默契地谁也不再提,康涂相信赵政一定愿意再和他深谈一下,但是为了康涂是一个很难坦诚的人,那样的自白人生只有一次就够了。
他觉得这样也很好,他永远都不会再露出自己最丑陋的一面,以这样的面貌和赵政在一起。
或许赵政想要改变他,他也会配合赵政。
深夜时,外面的风雪声似乎改变了节奏,隐隐还能听见一些类似于兽类的嘶吼,令人听见便觉得不安,这注定是无眠的一夜,昏昏欲睡的众人再次清醒起来,刑天警惕道:“不好,守山神兽。”
“白泽?”百余威眼睛红血色明显,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问。
“不止。”祝融冷静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