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之后又过了许多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又或者更久,他甚至连霍城安的脸都不太记得,只能在旁人提到这个名字时回响起一句嘲讽地冷哼。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变换过很多,唯一安定下来的也只有亚当和格雷。他忽然有点厌倦这个世界。没有激情没有挑战。金币碰撞的声音无法提起他的一点兴趣,美人们露骨的挑拨也变得碍眼。所谓名媛淑女身上糟糕的麝香味让人呕吐。
再后来,弥乐出现了。亚瑟·温莎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遇见你。
在米兰的时装周,他用沾满了血腥的名字坐在教堂的座位上。从用马赛克七彩琉璃镶嵌成的圣母玛利亚玻璃窗上泄露下来的光芒稀疏洒在他瞳孔中,一切都绚烂上庄严的华丽,男孩沐浴着如此斑斓多姿的光芒如此突兀地闯入他的世界。他听到上帝在他耳边对他低声细语着:看,就是他,就是他。
他们原本不应该在天主教的教堂内进行一场来自拜占庭的宫宴。东正教徒和天主教徒们总是不那么看得顺眼对方的。但这无所谓,因为就算是上帝也要感谢这一场盛大的典礼。
亚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那个小王子慢慢靠近时颤抖,越发剧烈。尽管他知道那个人并没有在看自己。不,这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那个男孩那么美好,上帝在他出生之前便用手指巧妙地勾画好了这些未来。他赋予男孩鲜花,朝露,阳光和圣洁。而命运也早已注定亚瑟在这个光芒万丈的日子里,遵从自己的欲/望,只需一眼便能确定所有疯狂。
如果有谁能够用一个微笑洗刷亚瑟·温莎二十九年来所历经的一切Yin霾和黑暗,他知道那一定是弥乐,他知道……
弥乐是真正的太阳之子。
但该死的霍城安又出来搅了局。就像个诅咒。霍城安永远都在和他作对!而那个胆大妄为的塞萨尔显然更加挑战他的底线。这个卑劣的小老鼠,他在这之后或许会大发慈悲之心留他一个全尸,看在他没有愚蠢打乱计划的份上。
他会带他的王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们。但他不能太过于激进,弥乐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
不过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为弥乐冠上他的姓氏。那是整个大不列颠最为尊贵的姓氏。
他会带他回诺丁汉。那里有最明媚的阳光,那里有最淳朴的人民,那里有最温暖的未来。
他会带他回诺丁汉……
虽然他知道并不是现在,但他也绝不想让霍城安把人给抢走,绝不!
霍城安从直升机的升降梯上下来,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吹乱他的额发,也遮盖住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轰鸣声里非常模糊,但在他身边的华lun斯坦还是听见了。
“我亲爱的霍,相信我,你们会需要我的。亚瑟这个孩子不会那么轻易让出弥乐,我想你也有过感触。”
霍城安略带不爽地扯了扯袖子表示赞同。
华lun斯坦继续说道:“我是他的舅舅,我会试着说服他。你也不希望弥乐受伤不是吗。亚瑟那孩子或许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也说不定。”
霍城安烦躁地点头,亚瑟·温莎既然连下毒这种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
“我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华lun斯坦先生。”霍城安冷淡地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霍。我保证。”
霍城安有点诧异华lun斯坦如此有信心,他注意到华lun斯坦感概地眺望着遥远的地平线,似乎在看什么。
查理很快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下来。落地之后查理拉开袋子露出黑黝黝的枪管。他快速组装一把微型枪递给霍城安,随后又给自己配备好一只勃朗特。没有华lun斯坦的。
“抱歉,华lun斯坦先生,请您理解。”
“没关系,完全没事。我会让这些都不用起作用的。”华lun斯坦笑得很云淡风气。
霍城安没说什么,三人慢慢沿着丛林里的小径慢慢往前走。整座小岛面积并不是非常大,想要找到建筑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建筑。霍城安用手指头想都能知道亚瑟·温莎一定设定过警戒线。
当然,这是小叮当查理的工作了。霍城安以为查理肯定可以搞定这些,但是很不幸的是城堡的警备铃响了。查理哭丧了一张脸坚决表示这不是他的错,他的技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事实上这确实不是查理的错,因为让警备铃响的是弥乐。他又在策划逃跑了,即便脚上的脚环还没有被他彻底搞垮。有人追在他身后,并且比以往更快速和果决。显而易见的,因为亚瑟·斐波罗斯也在这。他们有睿智的大脑了。弥乐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十分钟。
弥乐的脚很疼,他每走一步右脚踝便在叫嚣着疼痛要罢工。他不得不随便这段一根长树枝来当做拐杖。他跑得还不够远,脚踝的疼痛告诉他。而他已经能听到后边追兵的声音了。
又跑过一段路,弥乐不得不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他小心翼翼地喘息,他即使只是轻轻拉扯一下腓肠肌的肌rou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