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澜将水杯递给张月雁,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这种地方,不要随便喝人家递来的水。”
张月雁没有说话,小口喝着费澜拿过来的水,冰冷的水让喉咙舒服不少,头却开始昏昏沉沉。
费澜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带着不满的哼声出现在了休息区,张月雁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小洛,”费澜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送同学回家了。”
“啊?”东小洛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你家司机……”再看向张月雁的时候,东小洛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看看费澜,沉默地将钥匙拿过来。
费澜坐在张月雁身边,帮她重新披上自己的外套:“我让小洛送你回家,彦磊他……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下班,回去了好好睡一觉。”
“可是……”张月雁心里想着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好说,“我不回去。”
费澜道:“我想照片已经拍好了,这里的派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你酒量太小,不方便再呆在这里……早知道我就不把酒给你了。”
张月雁愣了愣,转眼看向费澜,他怎么知道是照片的事情。
费澜将有些醉意的张月雁扶起来,对东小洛说:“往后门走,把她送到家再走。”
东小洛也觉得张月雁这样一个人在这种派对不太好,也就没有计较,点了点头扶着张月雁往外走去。
☆、第十七章
费澜让东小洛扶走张月雁以后,重新回到派对,看到彦磊还在吧台后面调酒,于是他走过去重新坐到那张吧凳上。
“我让东小洛送她回去了。”费澜随意拿过一杯放在托盘里正要端走的鸡尾酒,这种派对里,手里不拿杯酒就有种没穿衣服的奇怪感觉。
彦磊点点头,沉默着继续调酒。
费澜发现彦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连忙向他解释:“刚才有人在那里拍照,我想连张月雁过来打招呼也是经纪人安排好的,她毕竟是新人……”
彦磊抬头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我知道,我理解。”
他这么一说,费澜确实不好解释下去了,那种情况下,就算不是费澜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就当做是普通的大学同学,或者是朋友彦磊的女朋友,他这个时候也应该拉她一把。像她这样刚出道的年轻新人,在这种派对上出事的人很多,加上有人在一边拍照,彦磊也不方便出来,只能由自己帮忙了。
不过自己的女朋友当做没有看到自己,对彦磊的自尊来说,打击应该挺大的吧。费澜有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有些差距,在学校里可能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在外面的天地中,就是那么显眼。
所以费澜只有在一边静静地呆着,他既不想去人群里凑热闹,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家。他有些烦躁,更郁闷的是,他连自己在烦躁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许……仅仅是因为雷修在这里。
他微微仰起头,将酒杯中的最后一点酒喝掉,轻柔舒缓的音乐让人有些醉意,酒总是会让人的Jing神软弱,甚至想起一些平时不愿意去想的问题。而费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微微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是确实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彦磊此刻的心情简直就是跌到了谷底,也许这样形容有点奇怪,但是确实很不舒服。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度的,能讲通情理的人,但是现在却是郁结难抒。没错,张月雁这样无视他的时候,他的确有种自尊心受打击的感觉,虽然一边说服自己那是因为这边地点特殊的关系……但是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后来发生的事。
他看到费澜对她笑意盈盈,柔声细语,在周围人投来轻慢的注视的时候,更是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张月雁的身上,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他离开派对。他是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吗,如此小心翼翼又轻声细语,对方的态度无论是怎么样的傲慢与厌恶他都对她如初,即使是之前还车这样过分的事情后,他依然默默地喜欢她,跟着她学小提琴,配合她出道的新闻,在她落入尴尬境地的时候,毫无顾忌地伸手帮她……他就那么喜欢她吗?
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他扶着她离开的时候,彦磊的心里竟然是一种嫉妒,嫉妒他如此温柔专注地对待那个女孩子——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堵得慌。
回过头来,他发现彦磊的心情也不好,坐在那边连喝了好几杯的酒,他刚想叫住他,却没想到费澜站了起来,离开吧台向派对里走了过去。彦磊转头看看他喝剩的空杯子,微微皱皱眉头,有点担心他喝多了。
派对上的灯光微微有些刺眼,擦肩而过的人的面目模糊,费澜想自己是喝多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真切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飘飘荡荡地踩在云端,周围的一切喧闹全与自己无关,眼中所能看清的好像只有台上的那架黑色钢琴。
一切的成功与失败在这时候看来是那么无关紧要,他曾经以为自己弹钢琴是为了让父母为自己自豪,是为了台下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