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对他的质问和怒气并未上心。
荣坤最怕荣加纯的这股冷性子,他宁可荣加纯对他凶,对他发脾气,也不愿被他这般对待,就好像自己永远也入不了荣加纯的眼,荣坤顿时有些恹恹,方才汹汹的气势也弱下来不少,他犹疑着松开手,示弱一般叫了声,
“哥...”
荣加纯很快收回自己的手,迅速抽手的动作让荣坤不自觉向下看了眼,这才发现荣加纯手指上竟然贴着膏药贴,他才后知后觉地关心道,
“哥,你的手怎么了?”
“一点烫伤,不碍事。”荣加纯蜷起手指,遮住了伤处。
“怎么会烫伤?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荣坤的情绪让人难以掌控,这一点荣加纯深有体会,他知道青年能上一秒怒气冲天,下一秒却变得温和平静,就像现在,知道他受伤了,立马转换面孔,开始紧张地慰问他的伤势。
“说了只是小伤。”
“但是,伤口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
荣加纯一双手白白净净,手指又修长,留了疤的确会损失美度,荣坤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搜去疤痕的药。
对于荣坤的大题小做和明显的献殷勤,荣加纯只做没看见,服务生很快端上咖啡,荣加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抬头就看见荣坤一脸认真地查信息,不知怎的,此时荣加纯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晚耿冠南拿着药箱给他贴膏药的场景。
他坐在沙发上,耿冠南就蹲在沙发旁,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膝上,耿冠南捏着他烫伤的手指细细上药,客厅里昏黄的灯光却模糊不了男人硬朗的五官,他的目光从上往下放,能看见耿冠南隐藏在眼底的一点点怜惜和温柔。
耿冠南与他相触的指间,温度是那般的高,以至于荣加纯现在都还能忆起指间肌肤熨帖的热度,他颇为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却在荣坤猛扣手机的声响中回过了神。
荣坤皱着眉咬着牙,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荣加纯,看他这样子,想是已经对荣加纯注目了一会儿,并且发现了荣加纯的神游和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荣坤嘴边强行扯出个瘆人的笑,缓慢却含着怒意地一字一顿道,
“哥,你透过我,在想谁。”
荣加纯收敛了心思,面对反复无常的荣坤,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
“我谁也没想,你不要疑神疑鬼。”
荣坤明显不相信,他对荣加纯的痴迷已经入了魔怔,荣加纯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让他十分敏感,方才不经意抬眼,却发现荣加纯盯着他发愣,荣坤知道荣加纯这样不设防备,甚至还带着点软意的眼神不属于他。
他亲爱的哥哥,正在透过他看着想着另一个人。
不得不说荣坤的敏锐度很高,他不仅看出了荣加纯的失神,还能准确地推测出荣加纯的所思所想,
“是不是,上次你醉酒后,跟你过夜的男人。”
上次醉酒之后,荣坤打来的电话被耿冠南接到,荣加纯就知道荣坤对此事一定会上心,只怕今天来找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事儿。
“荣坤,请注意你的言辞。”
“哥,那你回答我,是不是?”
“...是,可是,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荣坤低头,他埋下眉眼,嘴边苦涩却又恶劣地一笑,“是我十六岁醉酒那晚,哥哥和我的关系吗?”
“荣坤,”荣加纯彻底被荣坤的话激怒,如果说荣加纯有什么逆鳞,有什么不能为人道的秘密,那那一年荣坤强迫他做的事当是第一件,“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法正常交流,你先冷静冷静吧。”
说毕荣加纯起身,想要离开咖啡馆,荣坤却长臂一伸直接拉住了荣加纯的腕子,他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可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是叫人读出了他的盛怒,
“哥,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荣坤口中风轻云淡的话却听得荣加纯心惊rou跳,他知道荣坤说得出就做得到,
“荣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哥,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嫉妒得发疯,谁靠近你我就想杀了谁,”荣坤手上突然使劲儿,把荣加纯拉得靠近他几分,他仰头望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哥哥,兴奋又残忍地建议道,“如果我把哥哥囚禁起来,就没有人能接近你了,这样我就不会嫉妒了,哥,你说好不好。”
‘啪’。
荣加纯甩了荣坤一巴掌,动静之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一旁的服务生也上前来询问情况。
荣加纯强自镇定,他这一巴掌很用力,荣坤右脸立即浮现出五指印,他冷眼望着摸着脸上掌印的荣坤,冷冷道,
“荣坤,如果你继续这样疯言疯语,我们,可能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又是这样冷静的对话,又是这样冷漠的眼神,荣坤知道他的话激怒了荣加纯,这会儿心底那股子对荣加纯的软气又涌上来,他服了软,语气卑微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