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笑,转头温柔地擦了擦我的泪,“毛毛,因为他们是群丑小孩,不能免费得到这个世上的东西,所以才会去学什么钢琴啊,画画啊,把自己装饰成高级货,其实是最没用的东西。”
丑小孩们哭成一片。
她穿着十分简单朴素的衣服,身姿摇曳,牵着我的手回家,我问她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美貌是老天爷给的,是最为珍贵的天赋,比什么画画、弹琴珍贵得多,那些东西普通人努力努力还能达到一定的高度,但脸这个东西再努力都没法得到,除非自杀重新投胎。”在和我独处时,她就没有了在旁人面前尤其是我父亲面前那种怯怯柔弱的感觉,经常会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像是对她所处的这个世界有着极大的不满。
彼时我还不知道这种天赋到底有什么用,至少在吃完路边的垃圾食品并不能帮忙避免拉肚子,而安戚就是在一点一点认识到美貌能够给她想要的一切后,才变成目空一切的刽子手的。
所以她现在一步一步从阶梯下来时像一个正在享受所有人惊艳目光和赞美的女王,妆容Jing致,举止投足都是表演优雅的味道,即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她也将姿态做得够足。
可惜我这个唯一的观众并不捧场,只觉得她忘形丑陋,看她的目光和看着蛆虫差不多。
生活不是演戏,没有编剧为你写好台词,没有导演会告诉你当仇人突然出现时你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能显出你的淡定从容。我只好放下半shi的抹布,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动作,冷漠地看着她。
“昨晚发生的事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竟然一个人在这里擦地,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你了。”安戚感叹道,语气不知是褒是贬。
我心道,网上那些炒作的营销号不就是她买的么,她假模假样装给谁看?
“你来干什么?”
“昨晚你和秋隼的事公司准备开个内部通气会,听你董晓伟说你来了这边,我顺路过来接你。”她环顾四周,无辜地笑道,“如果不是门口站着熊伯,我都找不到这地方了。”
“难为你还记得熊爷爷长什么样子。” 我嘲讽道,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往外不停地冒着毒ye,“不容易啊,安夫人。”我冷笑一声,“不对,我该称呼你什么,周太太?”
“若若。”她无奈地看着我,“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既然你现在已经出道了,就该学会在娱乐圈生存,任性妄为可不行。”
我十分厌恶她这种故作长辈的语气,“关你什么事?”
她挑眉含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老板,是我把你签到鼎盛,你的片酬合同都要我签字的,你说关我什么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免费拿了一碗一块钱三十个的小糍粑跟小孩儿炫耀一般的神色。
“你忘了那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若若,你得听我的话。”
我觉得好笑,听她的话?不好意思,她哪位?
“不然呢,老板,要不趁早雪藏我。”
安戚没有被我的挑衅激怒,“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地活下去,一定是身边有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来的,先是你爸爸,再是董晓伟,现在是谁,周秋隼?”她扬起下巴,似乎是特意露出一点八卦的表情,“他真的包养你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为了利益谁的床都爬?”娼妇ji女的辱骂在我喉咙中囫囵了几遍,最终还是被我吞了下去,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你没爬?”安戚施施然地坐到第一排的观众席上笑道,“娱乐圈没有不透风的墙,周秋隼去剧组陪了你那么久,大门出大门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去睡你的,你知道公司花了多少钱才把消息压下来。”
“……”
他没有睡我。
但娱乐圈不会给你自证清白的机会,更何况我和周秋隼也算不上清白。
我的沉默让安戚得到了胜利感,她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抱住了周秋隼的大腿虽然是条捷径,但想在娱乐圈登顶,还远远不够。”
聚光灯背后是金钱和金钱所能获取的生活,安戚的每一个神态都在说她想得到它,欲望让她看上去很可怕,像只狰狞的妖怪。
我意识到我和她从八年前或许从更早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和你没有话说,安戚。”
“别学你父亲假清高那套。”她当长辈当上了瘾,趾高气扬地教导我,“你看你现在有这么好的资源,赚到了这么多钱,不开心么?非要跟你父亲一样,把自己逼进一个死胡同里,怀才不遇,郁郁而终。”
我的心肺被猛打了一拳,那些疯狂分泌的毒ye倒灌进我的胸腔,五脏六腑都痛得烧灼起来。
“你滚!你从这里滚出去!”
她看不起所谓的理想和信仰,无法理解我父亲在这个不知名剧院对表演的坚守,提到他,安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或是怀念,一点都没有,她冷漠得……像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你把你父亲的偏执和懦弱怪罪我头上,把我